也就是说,这是让出来的位子。
就这态度,谁人不得说一句大相公讲仁义?
「户部左侍郎陈正,治政有方,或可任燕云路安抚副使。」文华殿大学士王珪建议道C
自从李清臣迁至河东路安抚使,户部左侍郎的位子就空了出来,右侍郎陈正就补了上去,任左侍郎。
几位内阁大学士,相视一眼,并未急着答应。
「太常寺卿许志,或可任河东路安抚使。」元绛举荐了人。
韩绛望了过去,微眯着眼睛,徐徐道:「翰林学士陶谨,或可任河东路安抚使。」
对上了!
「左谏议大夫刘平,或可任燕云路转运使。」张方平抚须一笑,不争不抢的样子。
「学政和提举常平司公事,余某有举荐人选。」
一句话定了从四品的学政和正五品的提举公事,东阁大学士余靖也是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
元绛、韩绛二人相视一眼,皆是默不作声。
约莫十息左右,韩绛有了计策。
「大相公。」
韩绛望向江昭,沉吟道:「陕西路安抚使赵禼,不知可否到都察院任职?」
江昭挑眉,没说话。
目前,都察院主事者是假副院长齐衡,院长吴奎是挂职状态,随时都可以致仕荣休。
但是,那可是都察院的院长,要是没有好处,江系凭什幺让出来呢?
韩绛却是松了口气。
没有回绝,那就能谈!
「夔州路安抚副使徐岩,可致仕荣休。」韩绛一咬牙,沉声道:「大相公或可举荐贤良。」
韩绛的意思一目了然。
吴奎致仕,条件是给江系夔州路安抚副使的位子。
然后,赵离就可任职都察院,腾出来陕西路安抚使的位子。
「厚之或可举荐一安抚使,迁陕西路。」韩绛道。
安抚使,从二品大员。
韩绛自然是不可能为了河东路安抚使的位子,平白给元绛造出来一路安抚使的位子。
他能给的好处,仅仅是换位置。
元绛让人去陕西路,他再让自己人去元绛的人腾出来的位子。
当然,一样都是安抚使,陕西路安抚使肯定要好上不少。
毕竞,陕西路可是有好几州新拓疆域。
「可。」
「荆湖北路安抚使,可入陕西路。」
元绛眯着眼睛,答应了下来。
他这一脉,已经有了王安石任职西南都护府大都护,吃到了相当一波开疆拓土的大红利。
真要争起来,他也不太可能争得过韩绛。
各退一步,对谁都好。
「那就这幺定吧。」江昭平静道。
这幺转一圈,致仕了一位都察院院长,一位夔州路安抚副使,颇为繁杂。
但,其实核心就是腾出来陕西路安抚使的位子,以此作为交换。
至于说,为何不干脆让陕西路安抚使和荆湖北路安抚使换位置?
只能说,下面人也是有情绪的。
让赵禼挂职都察院,那是入京任职实权司衙,偏向于升职。
可若是让赵离平白离开陕西路,转任荆湖北路安抚使,那可就是到嘴的天鹅肉飞了,不心怀怨气才怪!
只能说,阁老也难啊!
「其五,半免费教育,有人刻意阻挠...
,御书房。
丈许木几,文书铺陈。
赵策英拾着《唐书》,一脸的惊疑。
痈疽!
这是太宗文皇帝患过的重症。
史书记载,唐太宗中了箭伤,患痈疽四年,其后患上丹毒,一波带走,不幸亡故!
所谓痈疽,也就是痈和疽两种病。
通俗来说,就是受了伤,伤口没有处理好,从而引起的一系列的感染问题。
起初,可能仅仅是麻木,亦或是瘙痒。
时间一长,就会转化为化脓,以及意识模糊。
唐介知道吧?
才死没几天。
他就是疽病!
赵策英望着《唐书》,有些不可置信。
他知道自己的伤势有问题。
可,谁承想竟是如此严重?
这.
赵策英面色惨白,咬着后槽牙,缓缓阖上双目。
「唉!」
半响,一声长叹。
其中,似有无尽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