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异动,何止是一点半点?
逢此情形,为了稳住燕云汉人,单是镇守的斡鲁朵军都得有五六万起步。
兵力一经瓜分,真正负责镇压女真人的军队,其实并不太多。
这也就使得,女真人略有颓势,但也还占据着东京道相当一部分疆土。
「东京道,还有几州未曾收回?」耶律洪基手扶椅子,沉着脸问道。
「七州。」耶律撒刺无奈一叹。
连着三年,两次大型国战,且都是以大败告终。
一次团灭近六万大军,一次割让燕云十六州,实属是让朝廷的威严低到了谷底,也让耶律洪基的君威低到了谷底。
反观女真人,兵器齐备,越战越勇。
一些熟女真人,也在暗自窥探,心怀异动。
逢此状况,除非是增派兵力,否则七州之地,究竟能不能从女真人手上抢回来,恐怕都是未知数。
「太慢了。」耶律洪基又一次摇了头。
这种内乱,必须是越短越好。
否则,夜长梦多!
「炸弹呢?」耶律洪基目光微动,问道:「生女真人的马,可有受过惊马训练?」
昔年,雁门谷一败,核心点就是马惊问题。
要是生女真人的马没有特地经过训练,或许还能试着重现当年的情景。
「不怕炸弹。」
耶律撒刺摇着头,叹道:「生女真人不知从何处得了大量特制的烟花,却是以烟花练马胆,一样可练得马匹不惊。」
「可有让人去谈过?」耶律洪基又问道。
他不想在女真人上浪费太多精力。
无它,从本质上讲,生女真人反抗是外患。
对于大周人、西夏人来说,生女真人就是辽人,其反抗,无异于是契丹政权内乱。
可对于契丹政权来说,生女真人并不是直接管辖的部落,而是「附属式」的部落,就跟大周人的藩属一样。
区别就在于,生女真人是部落,而非政权。
藩属反抗,自然是外患!
就目前而言,契丹政权正处于内忧外患的状况。
内忧,也即君权动摇,政权内部隐隐有些不安分。
其中,就囊括了不安分的四百余万燕云汉人。
外患,也即生女真人的反抗。
两者孰轻孰重?
内忧是不可退让半步的。
否则,就有可能会从内部实现统治者的更替。
轻则,君王沦为傀儡。
重则,大宗更替,旁系上位。
外患,其实是可以退让的。
主要在于,就以生女真人的规模,还不至于到动摇契丹政权的地步。
也因此,耶律洪基却是有意通过「谈和」的方式,试着安抚生女真人。
「让人去谈过。」
耶律撒刺上报导:「完颜部希望得到占领的七州之地,并自立政权。」
「嘭!」
一拍木几。
「狂妄!」
耶律洪基着脸道:「让他们把七州之地都交出来,一切都好说。」
「否则,切免谈!」
言下之意,竞是连生女真人自立一方政权都可忍受。
「是。」
耶律撒刺连忙点头道:「臣让人再去谈。」
一君一臣,一问一答,其余人根本就没有半分插话的余地。
不过——
不时有人暗自皱眉,相视一眼。
生女真人自立,真的不会出大事吗?
重熙七年(1038年),西夏受了大辽的支持,就此自立。
其后,短短二十年,两国时有战争,差点让大周脱了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