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看的公式是错的！”
“当然没有错。”小朱姬笑得跟朵花一样，伸手一抓，将躲在远处的安拎了过来，往空鲸面前一放，喝道：“再给他老人家算一遍！”
“这都是第七遍了！”安抗议。但是他后脑立刻被朱姬狠狠地拍了一下，把所有抗议全给拍了回去。
安老老实实地展示出数米方圆，足有几十万个字符组成的公式。
空鲸凑过来几百个眼睛，从各个角度看。
安很耐心地等着。
好不容易，空鲸才不情愿地说：“好吧，这个公式好像是没错。”
“我当然不会出错。整个永夜，也没人能质疑我的数学。”安将公式收了起来。只是这个公式和此前六个都不一样，里面说的什么，安自己也是不懂。
一大堆符号的随机排列，安怎么可能会懂？
“好了，没你的事了。”朱姬抓起安，甩到了几千米外。
她对空鲸道：“你看，在你身造个城市对你根本没有负担，而好处可多了！”
“什么好处？”
“有整个城市的人可以为你做事，你可偷窥他们每个人的生活，再也不会无聊。”
“……有点道理。”空鲸若有所思。
“还有，你还可以不断变大，而城市那么大，以后你根本不会感觉到它的重量。”
“说的不错。”
千夜听得想要捂脸，空鲸大概在东海呆久了，不知道城市还有扩建这一说。
不过空鲸想到一个问题：“虚空什么都没有，我吃什么才能继续长大？”
“吃的你不用担心！”小朱姬立刻说，“城里那么多人是干什么的，当然是给你投喂的啊！你什么都不用管，到时候把嘴张开行了，他们自然会把鱼送到你嘴里去！”
空鲸所有眼睛立刻睁大，“真的？！”
小朱姬吓了一跳，不过她向来胆大，说：“当然！”
“成交！”空鲸一下变得极为爽快。
达成协议之后，空鲸显得心满意足，感慨道：“当年老夫躺在东海的时候，连吃饭都困难。老夫嘴在北边，那些鱼都学得贼精，全都聚在南边，一条都不过来。老夫也是无奈，只能张大了嘴，等着看有没有鱼会自己游到我老人家的嘴里。”
千夜大概明白，空鲸为何能长得那么大了。
原来末日之都是建在空鲸背的城市，这倒是绝佳妙思。不过无须千夜出马，小朱姬把这件事搞定了。
一年之后。
千夜站在平台，居高临下，俯瞰无垠碧波，看点点浮空船在湖面天，穿梭往来。
此刻曜日已经远去，永夜处处繁荣，如眼前一般。新的远征军刚刚开入新世界，一切似乎都在变得更好。
永夜与黎明之间的血仇依旧存在，存于许多人的心。但再经过几代人的时间，美好或将取代仇恨，成为新的记忆。
千夜回想一生，心有感慨，缓道：“吾之道，乃愿有情众生，皆有所属。”
至此，心境始得圆满。
只是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笑，大刹风景。
宋子宁远远地道：“什么有情众生皆有所属，说得好听！说白了，还不是你不想干活，只想天天和夜瞳在一起过你的小日子。”
千夜大怒，“你话多！还不快去煮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