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静静的听着朱权的回忆,却没有感触,反而脸色却愈发难看。
双手都不自觉的握紧。
若朱雄英真的还活着,那他心中刚刚燃起的野心,岂不是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朱雄英作为嫡长孙,拥有大明的大义名分,朝堂礼法的支持,还有淮西勋贵们的拥护,其地位可谓是坚如磐石,无人能够撼动。
哪怕是真的如姚广孝所言,未来太子朱标命数不长,可只要有着朱雄英在,一切都不会有所改变。
“难不成,朱应与雄英之间真的存在某种关联?”
此刻,当又有人说出朱应与朱雄英极为相似,朱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甚至于,他越想越觉得可怕,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
“四哥,你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莫不是受了风寒?”
朱权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一抬头,正好看到朱棣那难看的脸色,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担忧之情。
他关切地走上前,伸手想要探一探朱棣的额头。
朱棣这才回过神来,向后一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方才只是想得入神了。”
“听你说起雄英,我也不禁想起了许多往事。”
朱棣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眼中还残留着一丝忧虑。
“唉,这种话我也只敢在四哥面前说。”
“在应天的时候,就算是面对母妃,我也不敢提及雄英。”
“毕竟,这是父皇与大哥的禁忌。”
“谁要是不小心提了,免不了要遭受一顿责罚。”
朱权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得出。
对于自己父皇,哪怕是提及了一句,他都透出了一种恐惧来,说出刚刚的事情似乎都还心有余悸。
“父皇让你来就藩,可曾说过辽东府以后是否归你节制?”
“还有,大宁府的兵权又是如何安排的?”
朱棣强压下心中的波澜,转换话题,笑着问道。
他的眼神看似漫不经心,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中隐藏的几分紧张与期待。
“大宁府的五万边军,应该是归我节制。”
朱权如实说道:“但会州卫,还有辽东府的两个卫,我就不太清楚了。”
“而且,具体的节制令,父皇还未下达。”
“我也不知道日后究竟是节制大宁卫,还是会州卫。”
朱权微微皱起眉头,带着几分迷茫。
对于未来自己如何节制大宁府,还有兵权,他也是并不知道太多的。
当然。
哪怕此刻知道的并非太过清楚。
可在朱棣面前,朱权毫无保留,将他所知的一切都坦诚相告。
他本就心思单纯,此番前来就藩,只是奉了父皇的旨意,一心只想治理好大宁府。
虽然身为藩王,但在他心中清楚,一切财政、兵权从根本上来说,仍受朝廷调度,直接受命于兵部。
边境藩王最大的权力,便是在面对外敌入侵时,能够更加灵活的调兵遣将,以应对危机。
朱元璋精心设置的边境藩王镇守体系,环环相扣,既拱卫了大明江山,又起到了相互制衡的作用。
然而!
朱元璋却未曾料到,这一体系在原定的历史未来下会引发诸多乱象。
“如此看来,未来的辽东府,父皇应该还会派遣一位藩王坐镇。”
从朱权的话语中,朱棣敏锐地推断出了这一点。
辽东府地域辽阔,又有十万大军驻守,朱元璋绝不会将其完全交给朱权一人节制。
每一位边境藩王的兵权都是有所限制的。
不会太大。
这也是利于朝廷管束,控制。
“辽东府如此重要,肯定会再派一位藩王。”
朱权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认同,话音一转:“只是不知日后会不会有良将在我麾下效力。”
“若朱应能继续留在大宁,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有他在,我治理大宁便无需担忧异族入侵。”
“他不到二十岁便成为冠军侯,当真是年轻有为,令人钦佩。”
提及朱应,朱权的眼中闪烁着钦佩,他对朱应的能力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