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当年如此畏惧强权、贪生怕死,甚至不惜出卖他人以求自保的人,其心性岂是短短几十年『安逸』囚禁就能彻底改变的?
更何况,他所享受的『天伦之乐』,是建立在背叛与屈辱之上的。
这本身就如同一根毒刺,只会随着时间在心底深处越扎越深,滋生怨怼与不甘,而非真正的宁静。」
胡涂歪着小脑袋,若有所思:「所以……他刚才那副看淡世事、平静安详的样子,其实根本就是装出来的?」
「十有八九。」
赵真的眼中闪过一丝锐芒。
「面对我这个当年被他出卖过的『故人』,他的反应太过平淡了。
没有恐惧,没有羞愧,甚至没有一丝应有的紧张或警惕,只有刻意维持的平静。
还有他刚才口中那番看似通透,实则空洞的关于『力量无善恶』的论调,这不符合他『软骨头』的本性。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风天养对于我的到来早有准备。
或者说,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幺一天。」
「而且……」
赵真继续分析道。
「当提到关外之事时,他眼底深处那丝极快掠过的惊讶,没能完全瞒过我。
那不是对突发事件应有的茫然,更像是一种『终于来了』的确认。
再加上风正豪出现时,他看似自然流露的祖孙之情下,那隐藏得极深的一丝紧张,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
关于关外这件事,他风天养心知肚明,并且很可能参与其中,至少也是个知情者。」
胡涂恍然大悟,恨恨地磨了磨牙。
「这个混蛋!亏他还装得那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