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话,无疑对顾江来说是巨大的冒犯。
在他听来这就是在控诉自己的虚伪,这就是在质疑自己为这个家做出的努力和牺牲。
“你应该听得很清楚。”
他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暴怒前的预兆。
可是这一次顾淮却没有因为可能落在自己身上的‘惩罚’而打算收回自己的话,很多次可以开口诉说的机会全都因为害怕而停下。
直到现在,他还残存仅有的幻想。或许有些话提早说出来,双方可以互相理解。
毕竟是父子,是亲密无间的血缘关系,是不可能一辈子都老死不相往来的至亲,应该能存在互相理解的空间才对啊。
但是。
他怒不可遏的看着自己。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你懂老子的努力和辛苦吗?!你去社会上摸爬滚打试试,你为了几个钱在人家面前装孙子试试?我是为了谁做这些?!老子就没有过年轻的时候吗?你以为你很委屈吗?你知道你爷爷当年是怎么管教我的吗!”
更加熟悉的话语出现了。
因为他经历过的一切,所以将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全都施加在自己的身上。
他是觉得这一套教育孩子的方法真的有用吗?那为什么他还是活成这个样子?
如果没用的话,那是因为什么才继承了这一套办法,是因为他不能接受只有他受过那些苦难对吗?
顾淮很失望,他甚至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微微的发抖,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眼眶已经泛红了。
不管是28岁的顾淮,还是18岁的顾淮,都在此时此刻控制不住情绪的决堤。
是怒火和委屈倾巢而出,狰狞、面目全非到来之前眼泪就要率先击溃自己的一切。
忍住。
必须忍住,哪怕忍不住自己也要说。
“就因为我是你的儿子,所以你遭遇过的事情必须要放在我的身上重演一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