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还跪在地上的两位哥哥,一时间竟然有些风中凌乱。
有那么一瞬间,此二人都觉得,张允修要被张居正打死了。
可这一问一答之间,竟然给张允修圆回来了?
还.还能这样操作?
自古,父为子天,伦理纲常,子若有过,岂有谈笑风生之理?
张居正呷了一口茶,眯起丹凤眼。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他并没打算轻易放过张允修,转而用威严声音说道。
“报纸之事,暂且搁置,解释解释你为何妄议新政。”
“不。”张允修摇摇头。“孩儿没有妄议新政,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爹爹工于谋国,却拙于谋身,此非社稷之福也!”
“你!”张居正又将茶盏拍在了桌子上。“你懂什么新政?”
张允修则是笑着安慰:“爹爹不必着急与我辩驳,孩儿不期望以言语让爹爹信服,纸上得来终觉浅,我与爹爹辩出个来,也比不上爹爹见我这报纸之成效,来得更有效果。”
“如何证明?”张居正皱眉。
“下一期报纸。”张允修眯起眼睛神秘说道。“届时爹爹便能够知晓。”
后院书房。
早些时候,书房里头的争端和闹剧已经平息。
此刻,四下静谧,唯有研墨摩擦砚台的沙沙声,毛笔蘸墨,笔尖在纸上上簌簌的轻微声响。
四哥张简修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腕,无奈吐槽说道。
“父亲心真狠啊!让咱们抄写这家训,家训洋洋洒洒数万字,抄写个一百遍会死人的啊!凭什么你二人都是抄五十遍,我便要抄个一百遍?”
“噤声!”
大哥张敬修压低声音,他看了看四周说道。
“父亲说不准还没有走。”
“唉~”四哥张简修发出一声长叹,抄写家训虽然苦了些,不过也算是此番事端的最好结果了。
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幼弟张允修的“英勇”表现。
可问题发生的源头,便也是张允修的“英勇”表现。
四哥张简修心中忽的有一种感觉,那便是“勿交匪类”!
想起适才的风波,大哥张敬修不免还有些疑惑。
“五弟是如何知道,朝堂上面关于改土归流的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