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万死!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岂有陛下不能决定之理!那龚廷贤着实是可恶至极!”
为了自己的小命,张诚很自然地便将院使龚廷贤给卖了。
万历冷哼一声说道:“张伴伴,你近来多了许多小心思,若再如此,便不要待在朕身边了,去南京孝陵领上一二亩田地种菜吧。”
“奴”张诚吓了一跳,连忙爬着匍匐跪地哭诉说道。“奴万死,陛下即便是打死奴,也不要将奴发配至南京啊!”
从前,万历皇帝身边受宠的两个太监,一个名为孙海,一个名为客用,就是因为参与到皇帝醉酒一事被发配到南京。
这几年来,万历皇帝为反抗后宫和大臣们的监控,便对于张诚愈加信任,无疑令他愈加嚣张跋扈,却不想在这件事上碰了壁。
万历皇帝被张诚哭得心烦意乱,摆摆手说道。
“罢了罢了!”
他实际上也仅仅想要吓一吓张诚,让这阉狗收敛一些。真要送走了张诚,难道指望信任冯保帮他办事么?
“你记着些,今后若再有犯,朕定不轻饶!”
“奴若有再犯,陛下便扒了奴的人皮!”张诚也是豁出去了,为了能够重新获取皇帝的信任,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我要你这层狗皮做甚!”
万历皇帝表情抽动了一下,他可不像是太祖朱元璋有扒人皮的嗜好。
想了想,他目光渐渐坚定地说道。
“正巧有一件事要办,若办不好朕还真要扒了你的皮,你替朕从内帑支取五万两银子出来,将银子交予张允修所用。
而今京师这场瘟疫,朕必定要镇压下去!
朕要让那些人都看看,不需他们的教诲,朕也能办成事儿!”
世间的事情皆是环环相扣,若不是万历新政多年下来的积累,万历皇帝的内帑也不会积攒下一百余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