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防治瘟疫之法,即便能够救助许多百姓又如何?最终还不是死伤无数?”
徐学谟挑了挑眉毛。
羊可立说得没错,清流们从来都不是瞎子,那仁民医馆以及防治瘟疫等一干政令,他们自然是能够看出效力的。
可那又如何呢?
杨四知捋须得意说道:“亡四五万人,秘而不宣,倒也掀不起什么波澜,若亡一二万人,消息传扬天下,百姓闻之,怨愤填膺,则天下倾覆也!”
徐学谟却不太乐观的说道:“那张士元尚有《万历新报》,影响力不可同日而语。”
羊可立笑着摇摇头:“部堂大人太过谨慎了,《万历新报》传扬再广,可有天下士人同仇敌忾,影响力来得大?
下官听说,南直隶诸地皆有响应,松江府已然有乡民动乱,苏州府生员士子,听闻京中一干事宜,加之新政诸事,已然对那张家父子气愤万分!
便连苏州二位王公,也鼎力支持,我等何足惧哉?”
“可是王元美王元驭二位先生?”徐学谟装作惊异的样子。
“正是!”羊可立神情激动地说道。“有天下大势,部堂大人何须忧虑?那张居正病重已是尽人皆知之事,我看即便是苟活,也难以于朝堂上任事。
咱们于内廷有不少布置,朝堂上也有张阁老之协助,还有诸多手段。
此民怨汹汹,即便是陛下也需妥协!”
“这倒是有理。”徐学谟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羊可立越说越激动。
“此乃良机也,这几日我等便上朝劝谏!一为取缔瘟疫之法,二为取缔新政,三为另立首辅!四为陛下下罪己诏!”
“对!新账旧账一起算!”杨四知咬牙切齿的模样,显然将张居正和张允修恨透了。
徐学谟想了想,一副十分忧虑的样子,可还是当即起身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