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是很有趣啊!
特别是这申时行,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可他乃是状元公之才,真正想要驳诘起人来,那简直是犀利异常。
申时行手里头提着木杖,俨然像是一个老先生一般,认认真真地说道。
“《九章算术》曾有言,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日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其间道理徐尚书难道不明白么?”
“什么小鼠大鼠?申汝默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徐学谟气坏了,这番话说出来,当即就有些后悔了。
他倒不是不知道这《九章算术》的内容,只是这“图表”法太过于新奇了,申时行的发难也是猝不及防,一时间令他有些无所适从,以至于嘴上说话都带着情绪。
这个时候,朝堂上终于有人听明白了申时行的意思,工部尚书曾省吾眼睛发亮地说道。
“申公大才也!以《九章算术》此法可见得,初时小鼠大鼠皆为日进一尺,进度相仿,然时日渐渐推移,大鼠之力,日有所增,以倍为进!
诸公且看此。”
学着申时行的模样,曾省吾也来到了卷轴旁边,他还生怕弄脏了这卷轴,小心翼翼沿着边缘走动,用手指着卷轴上头的内容说道。
“此乃是适才申阁老所示之拐点,京师病患之死亡率,于四月初时渐渐降低,图表所示一目了然。”
就着申时行的习惯,曾省吾也用上了“率”这个词语。
“此乃徐尚书所言,京师患病人数不断上升之图表,也确如徐尚书所言不断上升,问题出在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