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溶十分激动地拍着桌案,径直走向了立在大帐中央的,明朝两京一十三省堪舆图。
指着上头京师以及边防的位置说道。
“从前,这堪舆图虽还算得上是准确,却不到精妙,所用‘计里画方’之法,总会出些纰漏,如一条大河画得偏了些,一座山峦画得歪了些,堪舆图上偏移半寸,行军之时便是百里之误!”
张溶瞪大了眼睛,雪白胡须抖动起来,情绪激动地说道。
“平日里倒是无恙,然到了战场之上,稍稍有些纰漏,便是血流成河,干系到一场战争之走向!
尔竟然说微末的变化?为何早不拿出来?”
说着说着,张溶这位老武将竟然有些动怒了。
张允修往后退了退,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大,连忙解释说道。
“这不是近来才发明出来么?晚辈倒是没想那么多,不过此法已然教授给工部尚书曾三省,想来若是国公爷有意改进这军事堪舆图,可寻他绘制。”
自从“图表法”之后,曾省吾几乎要拜张允修为师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张允修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若他绘制得不好,便是辜负了我之教诲,国公爷可替我好好给他两棍,以视惩戒!”
张溶本来是很激动的,却被张允修这番话给整不会了。
他无奈看了一眼对方,觉得这小子绝对是来埋汰人的。
不单单将全京师的大夫,都收做徒弟,现在连工部尚书曾省吾,这个年近五十的老臣,都要受其教导。
近来的朝堂是怎么了?
今后老夫岂不是可能与他平辈相论?
张溶面色复杂的样子,呼出一口气说道。
“这倒也好。”
他将目光回到这“西山工坊”的图纸上头来。
张允修这规划十分精细规整,不仅仅有煤矿开采区,还有工匠居住区、家属安置区、用餐区,甚至还有学堂和医馆的规划。
在张溶看起来,这不像是要建什么工坊,反倒是要建个小城池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设立城墙。
张溶一脸迟疑的样子,他看向张允修说道。
“小子,这工坊怕是要靡费不少银两吧?汝说服了令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