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书不由得感慨万分。
从前在乡里那过得是什么日子?
成日土里刨食,一年到头剩不下多少银子,甚至还要忍饥挨饿。
遇到些天灾人祸,诸如大头瘟此类,更加是糟糕。
他们这些能走出来的,活下来的,已然算是幸运,还有更多饿死病死在乡里,在前往京城的路上。
放在一两个月前,张四书如何能够相信,自己能过上,有房子住不挨饿,有安定收入的日子?
那张夯子拍了拍张四书佝偻的肩膀。
“有好日子,乡老捏哭什么,捏可比俺们强,会读书识字,在工坊里头当个书吏,比俺们赚得多多。
张老爷给咱们安排了村子,还给建起了茅草屋,虽说简陋了一些,可总归是个住处。
乡老你今后有银子了,将这茅草屋扩充扩充,也可以娶个婆娘回来!”
张狗子附和说道:“是咧是咧,再生个大胖小子。”
说完这句话,张夯子和张狗子被发出爽朗的大笑。
张四书脸上顿时憋得通红,又取下草鞋,一路追赶得骂道。
“捏们这俩泼才,便连老汉我也敢取笑!”
其余跟着的汉子,见状脸上都露出了由衷的微笑,那是对于未来生活满是憧憬的笑。
“站住!快快行礼!”
张四书追到半路,突然将前头二人喊住。
他眼尖,远远便看见几名身穿红色“贴里”衫,头戴乌纱盔的军士走来。
他们前头还押送着一名老书生。
张夯子和张狗子还是知道轻重,明白“乡老”平日的语气,顿时老老实实站好。
三个人站着军姿,一点也不敢怠慢的样子。
趁着军士们还没来,张夯子不免询问说道。
“乡老,这几位军爷什么来头,这衣服好生气派。”
张四书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