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立即放下抹布,小跑著捧来一杯茶:“温盐水润润喉,马叔说寒症最忌骤冷骤热。”
“小郎中太懂事了。”朱元璋一笑。
马天拿著听诊器过来,给朱元璋诊断。
朱元璋对听诊器,还是好奇:“马郎中,你这个东西,咱从未见其他郎中用过。”
就是太医院,也没有御医用。
“我从西域学的。”马天胡诌。
听诊器听了后,又用体温计量了下体温。
马天想了会儿道:“老黄这咳嗽是风寒郁肺,倒不算棘手。身体还算硬朗,倒是你心脉滯涩,想来是常年忧思过度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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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暗暗心惊,因为都被马天说中了。
马天走向药柜抓药,一边问:“每日寅时末刻必醒?醒时胸口窒闷如压磐石?”
“郎中真是神了。”朱元璋惊道。
“观你舌苔,脾胃运化已滯。”马天將晒乾的绞股蓝捣入石臼,“戍时之后还在劳神费心?须知子时不眠,肝血难藏;卯时不起,卫气不固。”
朱元璋盯著碾槽里翻卷的草药,想起太医院院判月前请平安脉时,只会说些“龙体康泰”的奉承话。
“这包药睡前煎服。”马天將碾好的药粉分装,“若实在要熬夜,学学隔壁张员外,伏案半个时辰就揉按此处。”
指尖精准点向朱元璋手腕內关穴。
廊下煎药的朱英探进头来:“马叔,麻黄要先煎去沫么?”
少年鼻尖沾著炉灰,朱元璋望著他挽袖添炭的伶俐劲儿,恍惚又见大孙在文华殿跟著大儒诵读的模样。
马天边写药方边道:“老黄这病症,好比堤坝经年渗水。咳嗽是决口处的浪,真正要防的是心脉暗流掏空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