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边搬桌子边道:“沐讲禪师,是个高僧,他不但武艺好,也擅长医术。我来京的路上,与他同行一个多月,武艺就是跟他学的。”
朱元璋暗暗心惊。
沐讲禪师?
八成是陈友谅军中的人,败了后出家为僧。
那会是谁呢?
“原来是高僧啊,长什么样?”朱元璋追问。
“魁梧雄壮,一身豪气。”马天一笑,“咋地,老黄,你想拜师?”
朱元璋连连摇头:“咱一把年纪了,拜个屁啊。”
他脑子里在想,陈友谅军中最后还活著,谁会有这般本事。
唯有一人,那人还差点取了他朱元璋首级。
……
朱英正弯腰扶起倒地的诊椅,瞥见马天挽起的袖口下,一道寸许长的伤口正渗著血。
少年猛地站起,连手里抓著的铜盆都哐当砸在地上。
“马叔,你受伤了。”他几乎是扑上前,指尖悬在伤口上方不敢触碰。
那道翻著皮肉的伤痕在麦色皮肤上格外刺目,混著木屑,看得朱英手一抖。
“擦破点皮,没事。”马天一笑。
少年已经旋风般衝进內室,抱著药罐急急出来:“马叔,你坐下,我给你清洗伤口,涂药。”
像个小大人,命令的语气。
马天无奈,只好坐下,让他清洗。
朱元璋看著朱英跪坐在马天身旁的模样,茶盏在掌心转了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