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急声低语:“太子妃,台上备了苏合香,要不还是去台上吧。”
话音刚落,一阵腥风卷著腐臭扑面而来。
但见四个脚夫抬著门板衝进人群,板上躺著腹部鼓胀如鼓的汉子,肚皮泛著骇人的青紫色。
经过吕氏身旁时,那汉子突然喷出黑血,几点温热溅上面纱。
吕氏浑身剧颤,面纱下传来牙齿相击的脆响。
她死死盯著自己染血的袖口,忽听得头顶“啪”的一声,原来是只吸饱血的蚊子在她帷帽上爆开,留下硃砂似的污点。
“本宫今天是微服,站在下面才看的清楚。”吕氏声音发飘,像在说服自己。
话未说完,斜刺里衝出个癔症发作的妇人,披头散髮地撞翻药童手中的陶罐。
褐黄药汁泼洒间,吕氏看清那妇人嘴角掛著白沫,脖颈处密密麻麻全是抓痕。
侍女再忍不住,拽住主子衣袖:“太子妃千金之躯,怎能待在这?”
吕氏面纱无风自动,露出的半张脸已涨得通红:“在等等。”
……
“老子来也!”
马天背著急救箱大步而来,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马郎中,他还真来了!”有人认出了他。
这话像块热油泼进滚水,二十余张诊案后的医者齐刷刷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