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面色剧变,本能地往姐姐怀里缩,却见素来从容的徐妙云面白如纸。
“別担心,令妹来得及时,刚感染。”马天柔声安慰。
他给自己戴上口罩,再拿一个给徐妙云戴上,又从急救箱里取出链霉素,又拿出注射器。
徐妙锦见那银针顿时害怕的缩了缩,紧紧靠著姐姐。
“又要打针?”少女尾音打著旋儿,偏生还要昂起下巴。
马天捻著注射器挑眉:“这就怕了?女侠?”
药堂里霎时静得能听见链霉素粉末融化的细微声响。
徐妙锦突然鬆开姐姐的衣袖,將藕臂往脉枕上一拍:“我不怕!”
那截手腕白得能看见淡青血管,倒真像她最爱的宣纸镇尺。
针尖刺入皮肤的剎那,徐妙锦鸦羽般的睫毛猛地一颤。
两颗泪珠滚下来砸在地上,偏那樱唇咬得死紧,连呜咽都闷成一声轻哼。
马天瞧著好笑,推药时故意放慢速度:“上次,你可是要打泼皮,当女侠呢。”
少女闻言瞪圆了泪眼,倒显出几分鲜活气。
打完针,马天再取出布洛芬,给她镇痛退热。
待布洛芬的衣在舌尖化开,徐妙锦已软绵绵歪在引枕堆里。
高热褪去的面容像雨后的白芍药,鬆散的髮丝黏在汗湿的颈间,衬得那对翡翠耳坠越发碧莹莹的晃眼。
她半闔著眼皮看马天收拾器械,含糊道:“先生治病用暗器,但还是管用的。”
徐妙云见妹妹蜷成小小一团。
素来张扬的少女此刻安静得像只收拢翅膀的雀,呼吸轻颤带著长长的眼睫毛也微微颤动。
马天示意她看体温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