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酷夏,可群臣都感到一股寒意。
大殿瞬间死寂!
戴思恭连忙出列:“怎能徵召孩子去疫点?断然不行。“
“呵呵,咱当年打仗,对敌人都不杀妇孺。”朱元璋声音如冰,“王太医还是个医者,都说医者仁心,你可真是一片仁心啊,连孩子都不放过。”
王望膝盖一软,直接跪下:“臣……臣失言!”
朱元璋起身,王望看见皇帝腰间玉带折射的光斑在自己手背游走,恍若刽子手的刀影。
他官袍后襟瞬间湿透,可身体却在发寒。
一阵死寂中,六部官员的口罩隨著急促呼吸起伏。
“陛下,王太医也是著急鼠疫,一时失言。”戴思恭道,“请陛下准他戴罪立功。”
朱元璋看著王望,像是看一个死人,好一会儿道:“罢了,你就留在疫点吧。”
户部尚书赵瑁稟奏:“陛下,朝廷当然不能徵召孩子,但是可徵召马郎中。”
朱元璋眼中复杂神色闪过,挥手:“准奏。”
……
散朝后,朱元璋留下了戴思恭。
香炉吐出的青烟在御案上方盘旋,戴思恭注意到皇帝硃笔批红的《燕地军报》下压著半幅药方,正是济安堂特製的避瘟散。
朱元璋用茶盖轻刮盏沿的声响將他惊醒:“燕王府后巷的疫点,今日又添三具尸首?”
“燕王妃当机立断,处置得当。”戴思恭躬身道,“自妙锦小姐发热那夜起,王府十二道侧门全数灌入石灰浆,连厨院用的井水都改作沸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