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戴思恭拦住背小药篓的朱英,“你个小孩,就留在家里。”
却见孩子从怀中掏出手札,最新页记载著:“未时,南巷张婶高热39度,用马叔教的酒精擦浴降下。”
字跡工整得不像孩童笔跡。
“我已经能救人了。”朱英小表情得意。
马天无奈摊手:“就让他跟著吧,把他一个人放家里,附近哪里需要帮忙,他肯定去。还不如带在身边,我还安心些。”
戴思恭欲言又止,可又没別的法子。
三人穿过空荡的街巷时,戴思恭第三次偷瞄朱英。
怎会和皇长孙如此相像?
……
燕王府后巷的青石板粘著褐黄药汁,三十几名患者被草帘分隔成三列。
戴思恭刚掀开第一张草帘就僵住了。
化脓的淋巴结已撑破患者颈部皮肤,蛆虫在伤口边缘蠕动。
马天却径直蹲下,从急救箱抽出银质探针:“朱英,递我大蒜素!”
他的手在触到竹製压舌板时猛然顿住。
这些重复使用的器械上残留著前几位患者的血垢,而所谓的“隔离区”不过是掛满符咒的麻绳。
当他看见医童用同一块粗布擦拭所有患者的呕吐物时,胃部剧烈抽搐。
这简直是在培养超级病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