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忽然朗声大笑:“要说辛苦,你们这些日夜守著的才是真菩萨。孤嘛,什么都没做。不过啊,最近少不得麻烦你,孤肯定是不能回皇宫了,正好躲躲清静,父皇见不著我,少挨几顿训。”
“殿下最好不要回宫。”戴思恭认真道。
朱標望向宫城方向:“传话给太子妃,孤不回宫了,这段时日,孤与诸位同吃同住。”
戴思恭欲言又止,又不敢阻止。
朱標环视一圈问:“听说那个马郎中也在,在哪?”
戴思恭指了指另一边的草棚:“在那边,臣带你过去。”
暮色中的药棚摇曳著昏黄灯火,朱標隨戴思恭穿过瀰漫著苦艾气息的草帘。
远处青衫郎中的背影正在伏案疾书。
“马老弟,还不快来拜见太子殿下。”戴思恭喊一声。
那青年起身抬头,朱標眼中闪过讶异,这传说中的郎中竟然如此年轻。
马天作势欲拜的瞬间,太子已抢步上前托住他手腕。
“先生免礼。”朱標声音温和,“孤听闻先生以三黄汤救回垂危妇孺时,还当是位皓首老者,不想竟是芝兰玉树般的年轻英才。”
草棚外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朱標顺势拿起案上药方细看。
柴胡、黄芩的配伍旁批著蝇头小楷:“妙哉!这味引药太医院那帮老顽固断不敢写。先生用石膏的胆识,倒让孤想起当年张仲景破格用附子。”
马天垂眸浅笑:“太子过誉了。”
朱標解下腰间鎏金小印放在案头:“明日开仓取药,用此印可省层层通报。先生这般国手,埋没民间实在可惜。”
马天不客气的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