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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健仆抬著担架横衝直撞,沿途踢翻三个正在喝药的病患。

担架上躺著个锦衣少年,脖颈处的紫斑已蔓延到下頜。

“你是郎中?”李大用鞭指著马天,“这是老相国最疼的侄少爷,立刻救治!”

马天头也不抬,继续给眼前咯血的老农扎针:“滚出去排队。”

声音冷得像冰窖里刨出来的刀。

药棚內外瞬间死寂,连咳喘声都停了。

老农嚇得拽他衣袖:“郎中大人,老汉可以等。”

“放肆!”李大暴怒挥鞭。

马天这才抬眼,护目镜后的目光如手术刀般锋利:“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知道老子是谁吗?”李大以为他没听见,又大吼,“老子是韩国公府管家。”

马天只吐出一个字:“滚!”

“绑了!把这狂徒绑了!”李大厉喝。

六个家僕刚要上前,戴思恭连忙跑出来:“使不得!这是马郎中,昨夜太子还夸了他,你把他绑了,谁来管疫者?闹到太子那里,岂不是连累老相国?”

他一边说,一边指向身后墨跡未乾的告示,太子朱標亲题的“疫病重地,违令者斩”八个大字正往下滴著青漆。

李大看到那八个字,面色剧变。

但是,他还是撇了一眼马天,向戴思恭问:“从未见过这么跋扈的郎中,他什么来路?”

“老夫也不知。”戴思恭道,“如今疫病,只有他能治。”

李大脸色瞬间惨白。

如果相国侄子有闪失,他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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