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本立即示意三弟子:“子澄去重录方剂,鉉儿维持秩序,德儿查验药材。”
三人应声而去的背影,让马天想起史书中记载,三人都被朱棣诛杀夷族。
朱標看向不吱声的马天,微微含笑,抬手向他示意身侧老者:“这是孤的岳丈,国子监祭酒吕先生。”
马天立即行了个標准的弟子礼:“拜见先生。”
吕本儒雅地虚扶道:“此次鼠疫,多亏有神医妙手回春。”
两人相视而笑,马天谦逊回应:“先生过誉,不过是尽医者本分。”
“哼!”一旁的王观冷哼讥讽,“若真是神医,这东三棚的草蓆上就不会日日添新尸了!”
马天不慌不忙拾起滚到脚边的药丸:“百姓唤声神医,就像叫卖货郎『掌柜的』,王郎中莫非真信世上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术?”
他说话时眼睛望著重症区方向,那里正传来阵阵咳嗽声。
王观脸色铁青:“竖子安敢妄言!我王氏百年传承,就出过神医。”
“哈哈哈,神医,这你也信?在下日日研读张仲景先师教诲,『上工治未病』五字如雷贯耳。”马天冷笑。
“够了!”朱標挥手,“还有病患等著救治,孤希望你们以百姓为重,勿要爭吵。”
太子目光扫过眾人,最后停在吕本身上。
国子监祭酒却只是含笑捻须,似乎方才的爭执不过是清风过耳。
“马天,你跟孤来。”朱標说著,大步走出药棚。
他是要听马天的匯报,其他人自然没有跟上去。
……
望著太子和马天走远的背影,蒸腾的药雾在三人之间缓缓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