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连连扶额:“娘娘,误会啊,这夫人是李善长的小夫人,我哪敢啊。”
“李善长的小夫人?”马皇后声音陡然拔高。
马天苦笑著指向门外。
楚玉登上的青帷马车檐角,赫然悬著韩国公府的金色铃鐺。
“她怎么对你—”马皇后疑惑。
“我哪知道啊。”马天苦著脸,“据说这夫人以前是魁,这娘们不像是好人啊,看中了我这个老实人哟。”
马皇后一个白眼:“我看你也不老实。”
马皇后坐下,正欲开口询问马天祖籍,济安堂的木门“砰”地被撞开。
朱棣蟒袍下摆沾满泥渍,显然是一路策马狂奔而来。
“母后!”朱棣朝著马皇后一拜,转向马天,“大哥得了风寒,发热,戴院使说来先生这速取布洛芬!”
马皇后猛地站起来:“標儿又病了?”
马天打开急救箱,取出一片布洛芬,交代:“此药需整颗吞服,一天最多吃两次。”
“先生可知这药来歷?戴院使说满太医院都没有。”朱棣看著那古怪的药问。
“老四!”马皇后厉声打断,“还磨蹭什么?赶快给你大哥送去啊。”
朱棣頜首:“是。
“本宫即刻回宫。“马皇后起身。
朱棣急得去扶母亲,急急走出大门。
马天送到门廊下:“若殿下酉时未退热,可传我进宫。”
“多谢先生。”朱棣回头。
马皇后按住儿子肩膀,对马天轻轻頜首,
马车在官街上疾驰。
马皇后心中担忧:“老四!直接去乾清宫接你大哥去济安堂,让马先生亲自用药才稳妥。”
窗纱被风掀起一角,方才在济安堂的慈爱笑意早已被忧色取代。
朱棣看著母亲边散落的银丝,声音放软:“母后,戴院使说了,大哥只是染了秋寒。原本服两剂桂枝汤发发汗就好,偏生他—.—"
话到此处突然声。
马皇后猛地转:“偏生他怎样?”
朱棣硬著头皮道:“大哥硬要去帮父皇批奏章,累著睡了一觉,醒来又发热了,还头疼。戴院使这才让我来取这布洛芬。”
“什么?”马皇后一掌拍在小茶几上,“你父皇是铁打的心肠吗?標儿咳血那回太医怎么说?
肝鬱气滯,心血耗损!这些词你父皇倒背如流,怎么还让你大哥病著批奏章?”
车帘外飘来煎药的苦香,不知是哪户百姓在熬治风寒的汤剂,这味道刺得她眼眶发热,
朱棣暗叫不好,这回把父皇坑了。
他轻声道:“大哥见父皇连日为黄河水患操劳,奏章又多,都是大事,不能等,这才主动去帮忙的。”
“主动?”马皇后冷笑打断,“东宫那些奴婢都是死人?不会来报本宫?当年怀標儿时,本宫在田埂上摔了一跤,你们父皇扔下军报就往家跑,现在不知道心疼儿子了?”
朱棣连忙道:“风寒也不是大毛病,吃了药就没事。”
“一起去乾清宫!”马皇后哼一声,“本宫要亲自去盯著!他朱重八想干什么?把儿子当奴才使?”
朱棣麻了。
人怎么可以闯这么大的祸。
父皇啊,你可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