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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眼中闪过锐利:“何止饿肚子?咱给地主放牛,摔死了小牛犊,他拿鞭子抽得咱皮开肉绽,扔在野地里餵狼。在乡里,咱连口公道话都求不到,乡绅们坐在祠堂里敲敲惊堂木,就能定咱的罪。就因为咱爹是佃户,他们是土地主。你以为咱恨的是吕昶?咱恨的是这从上到下、盘根错节的破规矩!”

马天看著朱元璋因激动而颤抖的肩膀,心想这皇帝到底要表达什么?

“咱跟你说,这乡里的天,不是咱朱家的天。”朱元璋指向城外,“每个村子都有乡绅,他们是族长,是举人,是退了的小官。百姓们交租要经他们的手,打官司要去他们的祠堂,连娶媳妇嫁女儿,都得看他们脸色。就说咱老家凤阳,有个佃户欠了租,乡绅把他绑在祠堂里打,差点死了。

报官时只说“家法处置”,县令连门都不敢进。”

马天拧了拧眉。

他想起在户部看过的卷宗,地主和乡绅的势力的確强大。

“祠堂比县衙管用,族规比国法厉害。”朱元璋的声音冷得像冰,“百姓们见了县令敢磕头,

见了乡绅却要喊『老爷”。咱派下去的税吏,到了乡里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乡绅们递个眼色,佃户们就全躲起来,税吏只能空著手回来。你说可笑不可笑?咱是天子,可咱的圣旨到了乡里,连块地契都换不来。”

“就说去年,应天周边的乡绅联名上书,说“轻薄赋乃圣王之道”,实则是他们占了八成良田,却让佃户按人头缴税。咱让县令去催,结果县令回来哭丧著脸说,乡绅们把孔圣人的牌位抬到了县衙门口,说咱违背祖制。”

马天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词,脱口道:“皇权不下乡。”

朱元璋浑身一震:“对!就是这个意思!咱的圣旨能罢免县令,能调动千军万马,可到了乡里,连个收税的小吏都护不住。那些乡绅穿著儒衫,握著算盘,把咱的天下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各自为王。”

马天心里忍不住吐槽:

这哪儿是治国啊?分明是在瓣扯哲学问题!皇帝的权力边界在哪里?是金鑾殿的丹陛,还是乡里的田埂?当圣旨抵不过祠堂的一根木棍,当国法斗不过族规的一张纸,这大明的天下,究竟是谁说了算?

他大概知道朱元璋想干什么了。

“且等著吧,麻烦还在后头。”朱元璋摊手,“到时候,你可得帮咱。”

马天连忙后退:“姐夫,你可別把我往火堆里推。”

朱元璋狡点一笑:“小舅子,你可是外戚!咱对你这个外戚,最是信任。”

马天扶额。

外戚,这特么是什么好词吗?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朱元璋转身,走到马天面前,笑问:“之前在济安堂的时,你不是很能说吗?你说说,咱面对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

马天沉思了一会儿,拜道:

“陛下,江南巨室,田连阡陌,赋税不入,役使万民,实为社稷之囊。其势愈大,则皇权愈削,国库愈空,小民愈困。此患不除,大明根基难稳。”

“彼等所恃者,一日田土隱匿,二日人口荫蔽,三日士绅勾结,四日財富垄断。破此四者,其势自衰。”

朱元璋大为讚赏:“总结的极为到位,眼下是,怎么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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