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把百姓撤入城中,燕军入境的消息一定会传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甚至还会造成百姓举家出逃。
可,可说到底这只是顾將军的推测啊,仅凭一个推测就弄出这么大动静,至於吗?
要是燕军没来,琅州自己乱了起来,这责任本官担不起啊!”
文愈不太相信顾思年的推测,犹豫不决,毕竟他太过年轻。
但何先儒信啊,急声道:
“文大人,事急从权,咱们先撤一部分百姓入城再说,现在可不是谈责任的时候。”
顾思年可以说是何先儒看著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对於这位年轻武將的话他是能信就信,况且他觉得顾思年的分析確实有道理。
文愈愁眉苦脸的坐在了椅子上,一会儿揉揉眉头,一会儿撑著下巴嘆气,但就是不肯给一个明確的回覆。
顾思年在一旁看得满心焦急,但面对正四品官员他也不能放肆。
“文大人,別再犹豫了。”
何先儒沉声道:
“若是琅州城丟了或者说死了上万百姓,这个罪名可比引起琅州动盪要大得多,朝廷怪罪下来我们得掉脑袋。
撤人吧!”
这一句终於让文愈鬆了口,琢磨许久说出了一条权宜之计:
“何大人,要不咱们一步步来,先將离琅州城最近的几个村落百姓撤入城內,动静不要搞太大。
你们军方呢也派出人手,紧盯燕军的动向。
游总兵那儿得传去消息,看是不是能抽调部分兵马回琅州。
你看如何?”
文俞算是採取了一个折中之法,在他看来这个安排合情合理。
“行吧,就依大人。”
何先儒苦笑一声应了下来,顾思年也知道没法再往下劝了。
“大人!”
一名下人突然在门口喊道:
“凤字营副將,褚北瞻求见!”
“快传!”
顾思年心头一颤,这时候褚北瞻过来怕是没好事。
下人愣了一下,带著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文愈,毕竟这里可是刺史府。
“快传啊!愣著干什么!”
文愈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
褚北瞻一路小跑衝进了前厅,风风火火,还没站稳顾思年就先发问:
“哨骑回来了?”
“嗯!”
褚北瞻的脸色极差:
“被我们猜中了,燕军已经渗过边境,正在直插琅州城!”
“扑通~”
文愈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天,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