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军乱糟糟地重整阵型时,一支响箭划破夜色,在半空中绽放出一抹绚丽。
直到此时乌兰和木才看清了拦路虎的阵容。
左翼银光乍现,寒光闪闪,清一色的披甲精骑,纵马奔驰,一面“凤”字营旗高悬当空;
右侧是茫茫黑甲,马蹄前踏的声音异常厚重、低沉,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尤其是为首那员悍將虎背熊腰,身材就像一座小山。
除了陷阵虎將蒙厉,还有何人?
两支骑军就像滚滚江潮,在狂风中奔腾而过,声势骇人。
整整六千精骑浑然没有半点减速的意思,就这么在夜色中渐次铺开锋线,一桿杆长矛笔直向前。
“凤字营,陷阵营!”
乌兰和木满脸阴沉,这两支拦路虎一出现,想要救援钟鸣山就成了奢望。
但眼下除了迎战,他已没有选择。
这位凶名赫赫的北燕武將手握长枪,仰天怒吼:
“分兵,迎战!”
“杀!”
三座骑阵就这么在夜色中轰然相撞~
……
清晨的阳光终於驱散了夜色,让钟鸣山的真容展现在了所有人眼中。
滚滚浓烟冲天而起,顺著东南风斜斜地往远处飘散,其中还伴隨著浓郁的血腥味。
大战落幕、死伤无数。
直到大概清点完战场上燕军的尸体,凉军才摸透了燕军的兵力。
不是两三千,也不是四五千,而是整整七千之眾。
七千精锐步卒,军械粮草用之不竭,还占据了险要地势,难怪琅州卫差点把门牙给崩了。
这一战打得太过艰难。
大胜之后並不是一片欢欣鼓舞,而是一种极度压抑的沉寂。
一名名步卒艰难的迈动双腿,收敛战死同袍的遗体,许多人被砍杀得血肉模糊,压根分不清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