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琅州卫总兵,商討战事、提出意见很正常,没什么好怪罪的。”
尘尧突然眉头一挑:
“但朕听闻今时今日的琅州卫每逢大战必有死战二字响彻云霄,各级將领每战必衝锋在前、身先士卒,全军上下悍不畏死。
朕想说的是,既然顾將军练出的是这样一支铁血之师,又为何在当时的第一念头是撤兵,而不是死战?
从最后的结果来看,以琅州卫的实力是可以攻下钟鸣山的。
又或者说,顾將军也有怯战的时候?”
皇帝的眼神中带著些许古怪,听不出喜怒。
“陛下,琅州卫上下从无怯战之人!”
顾思年沉声道:
“何为死战?
战端一开,马蹄前踏、戈矛向前、全军不退,衝锋不止,是为死战。
自从末將升任凤字营参將以来就告诉过麾下士卒,我大凉边军,只可胸前中枪,凿阵而死,决不能死在逃跑的路上。
但请陛下恕臣直言,死战是不怕死,並不意味著可以隨隨便便牺牲將士们的性命。
相反,越不怕死的將士越不该死。
钟鸣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雍州卫萧老將军拼死阻击,损失惨重。
进,顶多是残胜,更可能全军覆没;退可保全大军,徐图再战。
领军之將,身系千万人命,岂能轻易犯险?
……”
“咳咳,咳咳咳~”
旁边突然传来了老太监一阵轻咳,顾思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嗓门有点大了,甚至有点在教育陛下怎么打仗的意思,立马闭上了嘴。
尘尧倒是没生气,只是笑了笑,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