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不算起眼的酒楼內,一楼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二楼却寂静无声,完全看不见寻常百姓的身影。
几名身披甲冑的侍卫如狼似虎般守在二楼四周,六皇子尘风就这么靠在窗边,望向街对面的高门大宅。
那是汝南侯沈洪清的府邸,现在府门口人流如潮,时不时就有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外,下来几个身穿锦衣华服的达官显贵,然后一箱箱的东西往里搬。
门口的管家笑得合不拢嘴,忙前忙后根本停不下来,这种场面已经持续了好几天。
別说当朝的官员了,就连满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汝南侯府热闹大发了。
尘风知道,这些人携带重礼拜访沈洪清,为的就是让自家儿孙进入左右虎賁卫,跟著大军一起北上入荒参战。
这些天京城颳起了一阵风,北荒大战胜利在即,军功就躺在那里等他们去捡,好像去了就能贏。
別说那些將门子弟了,就连一些文官都开始把家中后辈往左右虎賁卫里塞,指著这一场北荒大战让自家儿孙博一个功名。
沈洪清作为领军主帅,自然成了万眾瞩目的焦点,前来拜访走门路的络绎不绝。
尘风看著来来往往的人群,脸上掛著一丝讥讽与不忿。
当初朝廷要出兵收復北荒,一个个高喊著燕军不可敌,还是应当以休养生息为主,张口闭口都是和平;
现在要看胜利在望,全都跳出来抢功劳了,当真是讽刺。
“噔噔噔!”
楼梯口內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名穿著长衫的男子走上了二楼,四周一扫便走向了尘风,抱拳喝道:
“沈岱参见秦王爷!”
年轻人气宇轩扬、眉清目秀,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举手投足间都带著武人习气。
沈岱,汝南侯沈洪清唯一的孙子,刚刚任虎賁左卫军中偏將。
因为是將门之子,年幼时喜爱舞枪弄棒,曾与尘风一起连过两年枪法,算是儿时好友。
“得了,你小子在我面前就不用拘礼了。”
尘风摆了摆手:“坐吧,今日请你喝酒。”
桌上早就摆下了几盘菜餚,还有尘风从宫里弄出来的精美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