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周洪漠苦笑道:“杨大人愤然离去,甚至还大骂我不识抬举,仅仅半个月之后朝廷就以办事不力为由革了我的职,而且一擼到底,成了一介白衣。
说来可笑,当时整个绥庆道官场都知道我得罪了人,上门拜访的也不见了,就连一些以前的好友都对我敬而远之,恨不得与我撇清关係。”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
沈儒唏嘘了一声:“这么说的话修缮江堤其实与你无关?”
“也算是有点关係吧,毕竟如此浩大的工程光凭杨仁清自己可搞不定,所以很多事他依旧会找我来办,仗著官府的权威强行让我为他制定一些修堤的方案。
他说这段江堤五万两,就只能五万两,我为了两岸百姓,只能用最少的银子儘可能多的多办事。
唉~实属无奈啊~”
这就是周洪漠最为痛苦的地方,他明明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最后却还不得不为这些贪官污吏做事。
“革了你的职还让你办差?这个杨仁清可真心大。”
蔡象枢疑惑道:“他就不怕你告密?你完全可以去京城告状啊,將此事捅出来,这么大的事陛下一定会勃然大怒,不管是谁都保不住他。”
“我还真想过这条路,也试过。”
周洪漠缓缓撩起了自己的袖口,那儿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可我人还没离开绥庆道,就被一群歹人给绑了,还给了我一刀。
可以说我周某这条命是捡来的,隨时都可能会死。”
两人目光大变,蔡象枢愕然道:“这,这不会是杨仁清乾的吧?”
周洪漠摇了摇头:
“我至今都不知道凶手是谁,但他们警告我不要再动小心思,否则不仅我的命没了,村里父老乡亲也得跟著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