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之间打了这么多年,你可曾见过北凉军中有不战而撤的主將?”
申屠景炎目光微变,確实,以他对北凉军这些將军的了解,楚九殤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单独丟下韩岱逃命。
那他人呢?
“七殿下。”
纳刺归突然低声在申屠景炎耳边道:
“这里的殤鼓营军卒最多只有几百人,似乎,似乎並不是殤鼓营的主力。”
“什么?”
申屠景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知为何,他心底有一股不安涌现,但並不害怕。
十几万大军已经入城,区区一个殤鼓营难不成还能翻天?
韩岱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七殿下,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我们,我们是故意放你们入城的。
城內有埋伏,你再不撤就晚了。”
“牙尖嘴利,休想诈我!”
申屠景炎冷喝道:
“老东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刺啦~”
韩岱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掌,抓住背后的篷布狠狠一扯,牛皮篷布哗啦啦地往下落。
篷布之下是堆积成山的火油罐,外围的木板只不过是个偽装,城墙早就被凉军凿出了一个大洞,而后堆满火油。
数量之巨让申屠景炎以及一眾北燕武將的脸色瞬间煞白,这里的火油若是炸开,只怕城墙都得坍塌。
而他们离城墙那么近,还能有活路吗?恐怕得被轰成渣吧~
“刺啦~”
韩岱的手中多出了一个火摺子,火苗微微跃动,一股恐怖的气息在全场升腾,老人满脸灿烂地看向申屠景炎:
“殿下不妨猜猜,是你的箭快,还是我的火快?”
申屠景炎嚇得浑身僵硬,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颤抖著放下弓弩:
“老將军,你,你冷静。”
“哈哈哈!”
韩岱仰天大笑,狠狠將火摺子拋了出去,吼声震天:
“烈火横山骨錚錚,战鼓漫天血殤殤!”
“殤鼓营!死战!”
“轰!”
惊天爆炸,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