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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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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老宅里的两年半时间,他在祠堂里已经被囚禁了半年。

那些飞扬嚣张佻脱似乎都没有了。

那些热血青春自我更加不知所踪。

他蓬头垢面,不修边幅,衣衫肮脏,眼神木然,仿佛死人,闭嘴不言,仿佛哑巴。

在他的身上只能看到麻木、死气沉沉,那意味着放弃与绝望。

任谁看到现在的他,大概都会觉得他是个乞丐或者苦修士。

没有任何人能把他与当年那个站在丛中,接受无数京都少女爱慕眼光的贵公子联系在一起。

但陈长生不会,因为他比谁都了解自己的这个朋友,比谁都相信自己的这个朋友。

他相信就算发现太阳落到深渊里再也无法爬起来、世界即将毁灭,唐三十六也不会躲进被窝里哭泣,而是会把京都的红倌人全部喊来开一场无遮大会,然后带着他觉得有资格和自己一起奋斗的那些年轻人们,带着超乎想象数量的金银财宝以及几车蓝龙虾,骑着最快的马向着太阳落下的地方追去,还要对天空不停骂着最脏的话,唱最蠢的歌。

如果陈长生看到祠堂里的画面,便会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而且自己的那些担心也是多余的——昨夜在道殿里,他对唐家二爷说过,很担心唐三十六在祠堂里有没有好的蒲团,会不会因为跪的太久伤了膝盖。

唐三十六根本就没有跪。

哪怕他的身影再如何孤独,再如何蓬头垢面,再如何死气沉沉,反正他没有跪。

他没有跪在蒲团上,而是坐在蒲团上。

并且是箕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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