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灿站在祭鼎前方,环望四方汇聚而来的身影。
此问一出,四方一下子安静下来,不少人低下了脑壳。
「疯了,疯了,敢用枭阳来祭祀,这不是明摆着要让枭阳来报复吗!」
「就该如此,枭阳抓我人族为祭品,枭阳也该为我人族的祭品,快啊,快点上去杀啊。」
……
「这人这幺莽的吗,不知道这样会激怒枭阳吗?」
人群中,有两道身影凑在一起,看向了沈灿。
「当年燕然部刚开始也没敢这幺屠杀枭阳,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部落。」
「难怪族主要咱们来帮帮忙,这样搞,枭阳要是还无动于衷,还怎幺统御麾下诸部!」
人族部落不是没有抓捕枭阳当祭品的,可在蓟地也只有蓟山、燕然两部敢这幺干。
其他部落还是惧怕枭阳的,族祭的时候,顶多抓几头枭阳意思一下。
可这部落,一下子抓了最起码两三千头,这太让人惊骇了。
你能挡住枭阳族的报复吗!
「我看就该这样,枭阳大小部落都敢抓人族殉祭。
要不是这些部落天天畏首畏尾,我蓟山岂能变成这般模样,都是被这群废物部落拖累的。」
……
「我来!」
片刻的安静后,有人跳了出来,拔出了长刀就冲向了枭阳俘虏,一刀将一颗脑壳砍飞出去,血水溅了一身。
「杀!」
浓烈的血腥味刺激到了此人,抡起大刀再次砍了起来。
「杀枭阳!」
一道道身影从人群中冲出,有男也有女,刀枪锤棍都落到了枭阳俘虏身上。
押送上来的枭阳俘虏,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大吼大叫起来,眼中有着惊恐。
「原来枭阳也会怕!」
看到枭阳惊恐的样子,哀嚎的声响,四周汇聚的族民不断加入了这场殉杀之中。
血腥翻涌间,掀起了在场人的回忆。
他们每一位在数年前,都有家有亲人,有部落,枭阳南下将这一切改变了。
枭阳杀自己亲人,自己就该杀回去。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这些枭阳斩下了脑袋,被长枪洞穿了身躯还不算,不断有人开始撕咬它们的血骨。
祭鼎外,沈灿口中念诵着咒语,以指为笔,勾动着枭阳尸骨散发出来的血气,书写成了巫符。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这般绘制巫符。
一枚枚血色巫符亮起,当空汇聚成了血风,快速在族殿前方的广场上卷了起来。
嗡!
血风涌向了祭鼎,嗡鸣声在这一刻响起,传到了四周数不清身影的耳朵中。
一道道身影擡头望去,就看到了祭鼎上有模糊的身影在血雾中出现。
「祭灵!」
「先辈祭灵!」
尖锐的咆哮声响起,声音直接吼叫到破声失音。
「噗通!」「噗通」的声音响起,族民朝着祭鼎的方向跪伏而下。
在枭阳南的攻击下,被攻破的部落大都是小部落,祭灵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传说中的存在,唯有上等部落才有能力接引祭灵。
这一刻,在祭杀了两千多头枭阳衍生的血雾中,一道道巫符亮起,卷起来一阵阵血腥大风。
血风中有一缕缕闪烁着巫符的血色气流,涌入了祭器之中。
这是愿力。
短短时间内,沈灿就感觉到了如潮水一般的愿力,汹涌的灌入祭器之内。
祭鼎上,中年前辈身影逐渐泛红,光芒中好似有心脏在跳动,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