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望了望刘小春家那破败的院墙,压低声音对宋青山说:「青山,回去跟柴米说,让她……自己想招吧。这事儿,村里管不了,我也说不动了。刘小春这号人,就得让柴米那样的来治。让他等着柴米收拾他吧!走了,晦气!」
「那不行。你得去说明白这事,要不然我也整不了。你说村里管不了,那也得去管啊。总也得给人家个交代对不对……那可不是少,要真一亩来地,钱不少了不说,那性质也不一样……」
宋青山这幺一说,刘长贵也没办法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和宋青山一起回去找柴米。
…………
另一边。
柴米看着新买的炸锅,又瞅了眼蔫蔫的牛犊,叹了口气,把药递给柴有庆:「爸,这新买的药,兽医说了,按牛犊体重算,分量要准,打多了不行。你仔细点兑。」
柴有庆接过药,像捧着个宝贝,连连点头:「哎,哎,知道了,这回我指定精心!」他赶紧去找针管,笨手笨脚地比划著名看刻度。
随后柴米去宋秋水家,到了库房。
两个人把新炸锅擡进库房。车也直接放到库房了,省心省事。
宋秋水嘴里不闲着:「啧,这锅真带劲儿!不锈钢的,锃亮!柴米,你说刘长贵他俩能整明白不?别又让那刘小春给糊弄回来。」
「糊弄?」柴米哼了一声,搬着新煮锅往灶房走,「刘长贵那和稀泥的本事,顶多让刘小春把掰走的棒子吐出来。道歉?想都别想。那瘪犊子要是能服软,太阳打西边出来。」
宋秋水撇撇嘴:「不行揍他一顿?我看他就是装杯,欠揍。」
「拉倒吧,就刘小春那体格子,打不过。我也不行……」柴米直摇头:「这个不是咱们能打的过的。他那个体格子,是真好,而且还特幺虎了吧唧的。不能动手,动手咱们就吃亏。」
随后二人又回到了柴米家里。
苏婉一副愁眉苦脸的说道:「柴米啊……要不咱们少要点,只要他给点就行……只要能要回来点也行啊,不道歉啥的我觉得也行,要不……反正总比白瞎了强。而且就是…就是那刘小春浑,别再记恨上咱家。」
「记恨?」柴秀撇撇嘴,「他偷咱家东西他还有理了?妈,你就是太面乎!要我说,姐,咱就该直接推着那破布袋子去他家门口骂街!让全村都知道他是个啥货色!」
「骂街顶屁用。」柴米也觉得不太好处理:「他那种滚刀肉,唾沫星子淹不死。得让他疼才行。等等看吧,刘长贵要是真连个屁都放不响,咱再想招。」
正说着,院门响了。刘长贵和宋青山一前一后回来了。刘长贵脸色不太好看,宋青山更是黑着个脸,跟谁欠他八百吊似的。
宋秋水第一个冲出去:「爸!咋样?那刘小春认帐没?玉米呢?」
宋青山闷头往院里走,一屁股坐在柴火垛上,掏出烟卷狠狠嘬了一口,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