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烛火,映照着裴青禾的盈盈笑脸。
时砚静静看了片刻,忽地轻声问道:“我之前一直奇怪,为何你让裴燕和杨淮定亲,却不肯去时家提亲,给我一个未婚夫的名分。到今日,我才明白。不是你不愿,而是没到合适的时机。”
裴青禾挑眉:“你看出什么来了?”
时砚低声道:“那个高统领,当日护送裴氏女眷来幽州,奉的是章武郡王之命。”
“郡王被张家拥立做了傀儡天子。高统领一跃成了天子心腹。此次他来宣旨,是天子想要拉拢裴家军。”
“你迟迟没定下婚约,是不愿早早和天子反目吧!”
裴青禾嗯了一声:“既然你看出端倪了,我也不瞒你。当年,郡王给我写过信,流露过爱慕之意。不过,我没有回他的信。”
“现在他坐了龙椅,占了名分大义。裴家军还没到正式扬旗立名的时候。曾叔祖母她们都在渤海郡里,我不便和天子撕破脸,一直周旋敷衍。”
“天子要守孝三年,到明年出了孝期,他便会迎娶张氏女做皇后。说不定,心里还打着日后让我做贵妃的念头。”
“所以,我们的亲事要等一等。便是定亲立婚约,也得等个合适的时机。”
“时砚,委屈你了。”
最后一句,话语温柔。
时砚大胆地伸手,紧紧将裴青禾的手握在掌心:“我不委屈。只要你心里有我,愿意让我一直待在你身边,就足够了。”
他确实有心计。
当年他义无反顾,在她最软弱脆弱的时候到她身边,就是下了全部赌注。他也赌赢了。
不管后来者有多优秀出众,裴青禾都未动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