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山崖绝无藏人的可能。
山月拿着蘸了竹盐的苇杆,一边漱口,一边随意地在这小屋里走动,偶尔抬手摸一摸墙壁与柜子后方:屋中没有房梁,没有暗室、没有可以撬动的砖瓦。
山月将目光投向仍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表达兴奋的秋桃,这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
山月放下苇杆,伸手拿盛水的瓷杯漱口,手一抖,瓷杯掉在地上,“啪啦”一声四分五裂。
秋桃话声戛然而止核,低声尖叫“啊——!”,下意识往后猛退一步,跟着才反应过来,一边拍胸脯,一边探头关心山月:“柳姑娘没被瓷片划到吧?”
山月摇头:“没有。”
秋桃舒口气,看地上的碎瓷片,颇为肉痛道:“可惜了了,这杯子拿出去卖挺值钱的,最少二十个铜子呢!”
嗯,如果“青凤”派出暗中监视的人是秋桃,那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可以去登台唱戏,唱念作打成为名角。
山月大约判断:室内的活动,无人监视。
换种说法,最后的选择,将以白日的表现来做定夺。
山月想通这一点,当晚睡了个好觉,清早起来,梳洗之后便被领到堡楼中心一处明亮的堂屋,下设四张成年男人展臂宽的大木板桌,其上放置吸墨的羊毛毡、挂满笔的檀木笔架、砚台、墨、四尺宣并十二色矿石颜料。
堂屋四面开扇,陡峭山崖雪白皑皑,穿堂风淌过却不觉寒冷。
因堂屋正中间耸起一柜取暖的壁炉,以铜丝做网,银丝炭为引,炉火旺盛,向四面八方散发热气。
每张大板桌贴有姓名,山月的桌子在右前方,贴着“柳山月”三个大字。
其余三人陆续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