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的位子在左前方。小姑娘一进来便冲山月抿嘴一笑,态度亲善。
而后入内的两个姑娘,其中一个气质与贺山月有些相似,下颌角分明,眼缝拉长几与眉梢齐平,着一身素麻色的夹袄褙裙,始终垂头,不太说话,山月余光扫了眼大木板桌的贴名,“金陵府兰氏”。
另一位存在感较低,相貌也并非十分拔尖,书卷气浓重,有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姿态,不用看名帖便知是嘉兴府报送的“举人之女”。
可谓是各有特点。
但无论是相貌、气质,还是言行举止,这三人与程家豢养的“青凤”相较,都赢得绰绰有余。
“青凤”其间层级差距,可见一斑。
山月不由思考:“玄色”青凤,又该是什么样的身份?想要的是什么?想做的,又是什么事?
一声锣响,将山月思绪拉回。
板桌之前,一个胖乎乎、矮矮的中年妇人走至台前,左手提锣,右手执槌,“锵——”又是一声,像是在耳朵边敲响的铜锣,山月耳膜不适,略略偏头。
中年妇人放下锣,双手随意交叠在腹前,笑盈盈地唱了个“好”:“诸位姑娘晨安呀——托夫人的嘱咐,前四日将由小的照顾四位姑娘的吃穿住行和画技切磋,第五日我们夫人将准时到此,点评各位的画作优良。”
也是,一品诰命夫人,怎么会一开始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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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娘家姓何,夫家姓祝,家里头叫小的一声何五妈妈,若小的跟哪位姑娘有缘分,姑娘进了我们家门儿,唤小的何五妈、何妈都是对小的的赏赐。”
何五妈始终笑眯眯,胖粗粗的手指上叠带了三四个水头带绿带春的翡翠戒指。
山月余光可见斜后方的那位举人之女秦氏,眼神不可置信地落在了何五妈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