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这突如其来的质疑打了个措手不及:“那观案斋,便是我兄长在打理,我岂能说不上话!”
推断被证实:二人确为兄妹。
山月一笑:“那不巧了吗!瞌睡遇上枕头!”
周夫人再一愣,越细想越觉得可行,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要牵线搭桥,把这丫头的画拿到店里售卖,就能拿到一笔银子,且不用担心这丫头不给她钱——观案斋的账本来就归她哥哥管!
里外里,压根没有坑!
周夫人看山月:“你舍得给我七成?你才是画画的人?”
山月顺势挽上周夫人的手臂:“若没您,妾身再大的本事也卖不出这个价!”山月一顿:“况且,往后呀,还需您多提携。妾身在京师无依无靠的,若大长公主还不信任、不待见妾身,像今天一样差您来试探妾身,妾身可真是只能一头撞死在南府门口了。”
“倒也不是不信任不待见。”周夫人即将有大财落袋,自然笑口常开,顺嘴答道:“只是那姚早正也喝了同你一样的‘牵机引’,十日到了,他一直没消息,既不上朝又不在家,也不知是生是死,大长公主怕他被薛枭捉到后倒戈,进而害怕你暴露”
害怕她也倒戈,更怕她被薛枭迷惑,选择两头骗两头做,若是这样,那这颗棋该杀就杀,该废就废,绝不能有半分迟疑。
话题为什么又回到了姚早正?
周夫人一不留神,话又密了,后知后觉地住了口。
山月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怎么了?”周夫人探头问。
山月拧眉,迟疑道:“.搞不好那位姚大人当真大事不妙。”
“此言何意?”
山月抿抿唇,埋下头:“薛枭自从丁忧后,在家的时间却并未增多,每日都要通过侧门悄悄出府,第三日清晨才回来,每次回来要么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要么是纸墨的味道,且身上的衣裳很潮——京师天气干燥,不可能衣裳发潮的。”
山月一顿,声音压得更低:“我怀疑,御史台有暗室,且此暗室在地下——只有长居地下,衣服上才会扯这么重的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