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这位大魏史上最年轻的两榜进士,一定可以引经据典,说得她哑口无言。
既然质问没意思,山月便移开眼眸,将目光投向小院篱笆外的视野。
黑糊糊的暮色中,天际氲着成团的白雾。
这里前山后溪,周围阡陌交通,果林排满山间,夜色之中,纵横之内,有白雾炊烟与星点火光,周围至少有七八家农户,在此安居乐业。
山野之趣,平凡之乐,大抵如此。
推开门入内,小院不大,粗柱为梁为顶,阶下槛石夹缝中有一二朵黄白小摇曳,院子三面搭平房,一间为灶房与马厩,一间为拉通铺开的通透书屋,最后一间便是卧房。
卧房是双进,外间唯有一架竹编短榻,另两支高窄的竹台,又有一张狭窄短小的一人台书桌,书桌上零星散着几本书册。绕过竹编夹帘就是内进的卧室,卧室摆设就更简单了,唯有一张床榻。
进了内室,薛枭先看了看山月受伤的左肩。
还好,没有重新裂开。
薛枭自内室取出烈酒和纱布,同山月道:“咬紧后槽牙。”便抬手用浸满烈酒的纱布绕着左肩的伤口来回打转,红得发粉的伤口在女人肩头十分瞩目。
嗯,也不算很瞩目。
至少不算独一无二。
女人的后背,深深浅浅地布满旧伤。
山月一边咬紧牙关忍痛,一边等薛枭发问。
哪知薛枭目不斜视,动作轻柔,好像眼中只有那一团新伤——就像他前日帮忙上药一样。
薛枭一直没发问。
他不发问,她问。
床榻上被褥齐整干燥,枕席一看就是常换着的。
“你长住这里?”山月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