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唇角高高勾起:“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薛枭眼眸暗暗的,却暗藏着灼烧的力量。
他侧脸贴着染上皂角香的枕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但这样的感觉很好。
在幔帐之中的狭小空间里只有两个人,就像这世上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床榻很大。
山月睡在外侧,薛枭在里侧,两个人一人搭了一床薄纱的被褥,相对而面。
薛枭陡然用手臂撑起身形,探身向山月去。
男人温热的呼吸猛地变近。
灼热的眼眸亦好似在一瞬间逼近。
山月已经平静下来的胸腔,又“砰砰砰”地响起来。
他要他要亲吻她吗?
山月紧紧抿住唇,手不自觉地握成拳,不自觉地轻轻咽下一口唾沫。
薛枭的面颊从她耳边一擦而过,伸长手径直拿起山月身侧的蒲扇。
很热。
他敛眸,却见山月素来清冷平淡的面容上不知何时涌上了两团轻微的酡红。
薛枭恍然大悟之后,展眉笑开。
山月身形一僵,拳头松开,掩饰不住地恼怒转过身去,板正又僵硬地躺好:“睡觉!睡觉!太晚了太晚了!”
薛枭压低的声音,像拉长的琴弦,透露出难得的松弛:“如今我丁忧在家,实乃闲人一个,便是夜里睁眼,白日眠觉,谁又能奈我何?”
讲明底气,大有与山月拉扯一整晚的意思。
山月:.刚刚说连续翻了十天卷宗的重臣,到底是谁呀?
山月偏过头不再理他。
“山月——”薛枭含着笑意:“山月——”
使劲唤。
“——嗯?“山月半眯着眼应道。
“.你想过,复仇结束后,要做些什么吗?”薛枭轻声发问。
安静了下来。
隔了好久,山月才阖着眼,低声道:“没想过。我不喜欢向前看,看到的东西多了,就会被纷繁热闹迷眼、分岔了心,而记不清来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