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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一次的大朝,在蒙蒙亮的鱼肚白天际下缓缓拉开帷幕。

微服数十日的永平帝徐衢衍,甫一坐下,便见六、七个臣工出列弹劾,所指皆为一事:御史台弄权擅专,捻恶误朝,负太祖之圣恩,辜今朝之优待,居位一日,文臣武將即受一日之害,群臣窃痛之!

袁文英跃眾而出,愤懣道:“关北侯乃丹书铁券勋爵之家,竟在上朝途中被御史台劫走,为人臣者无不唇亡齿寒,今朝之常藺,岂非后日之你我?自古秦以来,以九品中正制择其族优者而入仕,向来刑不上大夫!如今御史台反其道而行之,当眾收押朝廷命官、世家勋爵!莫不是御史台已成士大夫之京兆尹!?成为凌驾於臣工之上、皇权之下的第三权!?士大夫之威严何存?读书人之荣耀何在?岂非让功臣心寒!让肱骨遗憾!”

除太祖皇帝,大魏歷朝,均无人將御史台的用处真正用在臣工之上——毕竟位子轮流坐,今日我是御史台的人,明日我就有可能入六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会冒著得罪人的风险行使隨时变更的权力呢?

如今御史台重翻法令,眾臣方知太祖皇帝將御史台之用抬举得如此之高!之广!之大!

弹劾者不敢直言太祖皇帝的法令失误,只敢挑起臣工与御史台的矛盾,逼迫永平帝站队。

弹劾者不敢直言,御史台敢。

萧珀躬身出列,虽距內阁次辅袁文英尚有五行身位,位於乾元殿文臣列队中后方,却不卑不亢高声应道:“难不成,次辅大人认为太祖皇帝颁发的法令,是错的?”

袁文英未曾侧首,直起身来,双手交迭垂搭在身侧,神容微倨:“时也,令也,无对错之法令,唯顺时之策令。难道御史台所用的桌椅藤条,都是百年前的老货不成?难道御史台的东西用坏了,不修不换,也一直用下去?”

萧珀躬身乖巧应道:“袁大人將太祖圣諭比作坏掉的桌椅藤条,胆大包天,御史台不敢回应——若次辅大人有胆,明年天坛祭祀,可將此话於大魏帝王牌位之前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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