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英怒目:“你———!”
“好了。”龙椅之上,永平帝终於发话,年轻的帝王声音发沉,阻截这番逾越的討论:“好了,事涉太祖皇帝怎可言辞僭越——老师失言了。”
袁文英即为永平帝帝师。
帝王此言,已作是非分辨。
永平帝一锤定音,欲將弹劾御史台此话越过,后谈其他,却听文臣中上游传来一腔温润清朗之男声:“太祖皇帝圣諭自是不错,御史台持证拿人循规循矩亦挑不出错处,只是有一点——”
大理寺少卿贺卿书躬身执笏板而出,年近不惑,在足够资本进入乾元殿上朝的文武大臣中,尚算年轻,且形容清雋,眉眼疏朗,蕴含极为文雅的书生意气,加之其素来缄默內敛,在朝中风评向来不错。
永平帝不能制止其开口,便只能以沉默明示其继续。
“只一点。”贺卿书道:“太医院院簿卢大人,昨日被请入御史台中,恰逢我大理寺需验伤,卢大人晌午时过来同微臣道,关北侯常藺已双腿失力不可行,喉头水肿不可言,双目赤红不可视——我大理寺审讯犯人尚且不可重刑招供,御史台虽有监察百官之职,但贸然向士大夫上刑致残.”
贺卿书身形躬得越深:“只是不晓,圣人可曾知允此事?”
永平帝抬眸:“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