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梟当即开口接上:“萧大人叩门来问,微臣方觉诧异——常大人所有症状皆与微臣爷爷如出一辙,便请了救松江府於时疫危难之际、如今在京师开门义诊的程郎中入御史台看病。”
崔白年低下头,掩饰住急促地呼吸。
“程郎中诊脉后,便说了一个药材——牵机草。”
薛梟声音发沉:“不是用了刑,亦非急症,而是中毒!”
“中了一副主药名为牵机草的毒!”
薛梟眼风一拧,准確无误地看向崔白年站立的方向:“此药,名唤牵机,產地玉门关外。在北疆常被牧民採用以安乐濒死痛苦的马匹,只因此药一旦服用,若无解药,十日之后將四肢无力、七窍封闭,可毫无痛感地离世;如及时得用解药,便可与常人无异,苟延残喘。”
崔白年抬头,目光如鹰隼般,无不避让地与薛梟对视。
袁文英闻言方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眼熟!原是服用下牵机引后的症状!
薛梟撩袍,双膝跪地,垂下头,露出稜角分明的下頜与深邃浓烈的眉宇:“有人给常藺下毒!就像,当年给微臣爷爷下毒一样!有人在用解毒为筹码,控制著朝臣!此人.或此间多人居心叵测,其心可诛,跪求圣人彻查!”
“说什么鬼话!”袁文英扬声:“荒谬!荒诞!仅仅二人病症相似,便推测朝中有人以毒把持朝臣!尚且不论常藺与薛老太爷时隔近二十载,便只论朝中无人再有类似病症,即可得知薛进士乃危言耸听,祸乱朝纲!”
“还有人!”
薛梟昂首!
“不止二人!”
“便是我御史台中亦有相似病症之人!”
袁文英不自觉向后半退一步,口中囁嚅:“怎.不.”
“此人,乃永平二年二甲进士姚早正!”
崔白年手猛然紧攥!
薛梟眸色深沉,死盯住烫金青砖片。
他们夫妇二人,向来节俭不喜浪费。
一颗棋,能用两次,才是下棋之人的绝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