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私以为他不一定会告发我。”
山月轻颦眉梢,神容透露着些许疑惑:“他的态度,有些奇怪——他好像不想我死”迟疑片刻道:“他似乎很期待,等着看我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像在看一出好戏,虽然他也是戏中人,但因足够疯癫和偏执,让人偶尔模糊掉他所饰演的角色。
“但他必定想我死。”薛枭掀起眼皮,浮出一抹凌厉讥诮的笑。
山月偏眸看他,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何,但莫名其妙开口,补充一句:“他邀请我,一起死。”
讥诮的笑意瞬间收起,薛枭呼吸始终平稳,但蜷紧的手背青筋暴起,隔了许久方低笑道:“对别人的夫人,发出这样的邀请,真是没有家教。”
要比疯?
他做“疯狗”时,崔玉郎,还在当万众瞩目的一朵白莲呢!
他疯起来,自己都咬!一个低头求富贵的软蛋,等身站着,尚且矮人三寸,竟也敢在他面前发疯!?
程行郁纯善得近乎肉身成圣,他敬、他容、他理解,更尊重山月与之一路坎坷相伴的知交;崔玉郎算只什么鸟儿?身上傅明姜的胭脂味洗干净了吗?!
“你说是吧?夫人?”薛枭垂眸,眼皮低低耷下,目光避开山月,却露出眼下淡青的脉络。
山月抿抿唇。
需要她认同哪一部分?
“别人的夫人”?还是“没有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