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骂人的只有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姨子,而自家夫人只会文文静静杀人——两姐妹一向分工明确。
山月目光扫过薛枭:“对秃驴,就该扬起鞭子死抽之。”
而对幼年就被算计在局中的小可怜,应当言辞犀利、维护到底。
这场雨哗哗啦啦下了一夜,山月以为靖安会在寒山寺下手,静待一夜却平静无波,翌日自寒山寺偏门,马车行出,山行半里,刚没入一处高树耸立的荫蔽深林,却听闻悉悉簌簌轻声暗动。
马车原地停下转圈。
山月单手扶住车厢内壁,面目发冷,挑开车帘,透过一条细缝眯眼往外看。
薛枭单立马上,双手高拎缰绳,马蹄原地踢踏,马儿仰着头,在雨中喷出几团带着热气的白雾!
“咻——”
“咻——咻——!”
电光火石之间,三道带着焰火的飞箭破空而来。
薛枭如蜻蜓点水般,自马背腾空而起,一个鹞子翻身,避开所有暗箭,甚至从背后抽出银丝软剑“刷刷”两声,在滞空中精准地挑动与其错身而过的火焰飞箭向东北、西南、东南三方飞射而去!
随即传来三声闷哼!
紧跟着,热腾腾的血气,随着阴冷的雨与遮空的树荫,升染而起!
既已暴露,不多时,便有近百个蒙面大汉自深林蹿出,手中皆持刀,凶相必现!
山月不错眼地死死盯住。
蝴蝶骨刀刺中崔玉郎,留在了那厮的体内。
她手中握紧秋鱼送的一柄舔过毒的薄刃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