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这么理解呢!
艾大人忙道:“北疆乞饷,以应战事,若分毫不拔,岂不是寒了边疆将士的心?”
永平帝身形向后再靠了靠,目光平和:“那么,照艾大人测算,朕出多少钱才能叫武定侯满意?”
艾大人语竭。
这叫他怎么回!
以前永平帝从未这样诘问过官员啊!
众卿再次沉寂。
恰在诸臣静默之际,麟德殿外响起大监亮声通禀:“.西山大营右营校尉求见圣人!”
疯狗来了。
他们有救了。
虽然不知为什么,但众臣皆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长气。
“宣。”永平帝道。
门廊“嘎吱”被拉开,自晨光中走来的西山大营右营校尉薛其书满身血污,玄色长衫衣角破开碎条,鞋履尽沾泥泞,他的随身利器早已卸在宫门外,但习惯性向后秉刀的右手仍僵硬地缚身在后,他目光极为凛冽,似有百柄利刀飞空而出,将在场诸人穿肠破肚、悬吊梁上。
一看便知其历经鏖战,从生死线上爬出来。
在场皆为文官,被薛枭杀伐之气震荡三分。
袁文英此时率先反应过来,屏息蹙眉:“.面圣需身正容端,以肃瞻仰,昭其轨仪,冠簪缨正。薛大人,你素来狂名在外,如今岂非是要在史册上再添一章?”
薛枭眼皮微微一抬,几个跨步行至与袁文英并肩处,躬身行礼:“微臣薛枭见过圣人。”
“平身。”永平帝蹙眉:“爱卿这是何为?”
薛枭立定,眉宇戾气顿生:“回禀陛下,昨夜,微臣与内子于寒山寺遇袭,九死一生逃出生天,恐事有变,微臣立即递帖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