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最后连他们老夫人都出动了,这简直就是一副硬要把穆晁保下来的架势。
皇帝想怒不敢怒,被纠缠半日,最终看到在店门口露头的刘荣,一只砚台砸过来,让他去请太傅。
最终太傅没来,打发了大公子穆垚过来,好歹是把老太太扶走了。
可人走后,皇帝就朝刘荣发难,责怪他办事不力。
看到他阴鸷的目光,刘荣心里又怒又惶恐,刚刚跪下来,案上几本奏折就劈头丢过来了。
「你身为朕的掌事太监,干什幺吃的?拿的是谁的俸禄?是要给谁卖命?连个门都看守不住,朕要你何用?」
刘荣连忙磕头。
「滚出去,面壁半年,在此期间不得踏入紫宸殿半步!」
话音落下,一方纸镇又丢了过来。
刘荣脸色发白,却连避也不敢避,胸口上被砸的锐疼。
疼也倒罢了,却还要被禁闭半年,对于这三年里完全接管了紫宸殿事务的掌事太监、同时还背靠着太傅府的他而言,这已经是相当重的惩罚了!
刘荣知道自己对于穆昶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一枚盯住皇帝的眼线。
半年后也就到了皇帝及冠之时,端王府已经蠢蠢欲动,沈家肯定也不会选择乖乖交出玉玺,皇帝又把穆家给忌惮上了,在当下这局势越发危急的节骨眼上,半年都不能接近紫宸殿,那他对穆家来说,岂不是成了个废子?
刘荣往前跪行几步:「皇上饶命——」
「拖出去!」
哭喊声一路远去。
「他走了。」阿言站在门下,微微吁了一口气,「当年穆家硬生生把他推进紫宸殿来,让皇上一刻也不敢放松地度过了三年,如今好歹有了这个机会,可以藉机发落一番。
「虽然碍着穆家脸面,不能一步到位,把事做绝,但也好歹能够清静一些日子了。」
说完,她转过身来,走到皇帝身边:「皇上可要歇一歇?」
「朕哪里歇得下?」皇帝脸上依然有气怒,「本来我还想与穆家保持目前的和谐,穆晁一被流放,这裂痕就越来越大了!
「以往这个时候,穆昶早就冲到紫宸殿来了,结果闹成这样,他也只派了一个穆垚,他也跟我较上劲了!」
他一拂手,桌上的奏折全都拂落在地上。
阿言站立片刻,默默上前,把它们一本一本捡起来,放回桌上说道:「虽然如此,穆家却是不可能抛弃皇上的。」
皇帝铁青脸定坐着,好一会儿才道:「是不会,但被晏北这幺一闹,眼下禁军营的事情才让人头疼。
「他今日咄咄逼人,一味抓住禁军营的错处不放,还有意无意引向了先帝时候的皇城司。
「你没听见暗卫们怎幺说来着?
「他们说如今各个衙司都在议论此事。
「都已经有我为了半年之后及冠大典做准备的话传出来了。
「只差没有直接把我要对四皇子下手的话说出来!
「这些事情,全都是晏北搞出来的!
「曾经我以为他还算老实,并没有急着把他当成敌人。
「甚至觉得朝堂里有他坐镇,我更容易达成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