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姎拎着两盒杨厂长送的年礼回家过年了。
各个大厂在年三十这天的下班时间差不多,最迟三点半都放了。
谢姎一路骑回家,并不觉得冷清,相反路上热闹得很。
到处都是自行车丁零当啷的响声以及熟人互道「过年好」的祝福,彼此脸上都带着喜庆的笑容。
然而,还没进8号大杂院,却听到一阵歇斯底里的嚎啕。
「没天理啊!这家的儿媳妇坑死了我儿子!害得我顶门立柱的儿子下放农场去劳改了!留下家里一堆烂摊子,让我们怎幺生活啊!唉哟……」
「有些人啊,心肠黑啊!把别人家害得大过年不能团聚,不但不道歉,还骂我们像个乞丐一样上门打秋风。我就是来打秋风又怎幺样?你把我们家害成这样,你还有理了?」
「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瞅瞅啊!该去劳改的罪魁祸首搁家享福,我家倒霉儿子被罚去农场受罪了啊!老天爷——」
谢姎一听几个妇人这番唱念做打,就知道是那三个毛贼的家人找上门了。
不过听上去不像是来找她家麻烦的,而是盯上了楼雪芳?
「奶奶,这些人没来咱家闹吧?」
「来闹了,怎幺没来闹啊。」
谢奶奶见孙女回来了,赶忙打开门帘,侧过身让孙女把自行车推进来。
接下来三天都休息,暂时不用车,停到堂屋角落,得空擦洗一下。
「中午吃过饭没多久,那些人就来了,苗苗本来要去厂里喊你的,在胡同口碰到了昨晚来的公安同志,把那几人狠狠训了一顿,说再闹,就延长他们儿子的劳改期,这才没再来了。但还是不死心,这不追着找你牛婶子家的新媳妇闹去了。唉,这事儿整的……」
从谢奶奶絮絮叨叨中,谢姎搞明白了:是顾局长亲自上门训了那些人一通,才没敢再来闹。
她挑了挑眉:堂堂局长亲自负责善后?还怪负责的嘞。
【宿主,也许他负责的是你这道天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