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铁带起的火星掠过茅朗冷峻的侧脸。魏成超在刑架上剧烈颤抖起来,锦缎衣衫早被冷汗浸透,瞳孔里跳动著那点越来越近的红光。
“別……你別过来……”他牙齿打架的声音清晰可闻,“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茅朗在距他三步处站定,烙铁的热气蒸腾著两人之间的空气。
他忽然轻笑一声,嗓音却比地牢的寒气更刺骨:“魏大公子,令尊和这些傢伙都硬气得很,一个都不肯说。”
烙铁缓缓划过半空,在魏成超眼前勾勒出灼热的轨跡,“那……本官只好请您来说了。”
通红的铁块突然逼近鼻尖,还没真的挨著他,魏成超那个怂货就“嗷!”的一声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
他襠部瞬间漫开深色水渍,脑袋一歪竟直接厥了过去。
烙铁悬在距他面门半寸处,茅朗挑眉看向手中刑具,又瞥了眼瘫软如泥的魏大公子:“这……就晕了?”
拿著鞭子的狱卒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茅朗头也不回地偏了偏下巴,那狱卒立即提起木桶里泡了盐的冰水,哗地从魏成超的头上浇下。
魏成超如离水的鱼一般猛地弹起,呛咳著惊醒,睫毛上还掛著水珠就对上茅朗似笑非笑的脸。
“魏大公子醒得正好,我们……继续?”烙铁再度举起时,暗室里顿时一片响起崩溃的哭嚎。
“说吧。“茅朗的声音像浸了冰水,“你是怎么利用锦绣坊的商队私下给突厥送物资的?”
烙铁隨著问话微微晃动,在魏成超布满血丝的眼中映出跳动的红光。
“冤枉啊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魏成超嘶声哭喊,镣銬在刑架上撞出凌乱的哐当声。
他双腿哆嗦,拼命的向后仰头,脖颈上更是青筋暴起,冷汗顺著下巴滴在烧红的烙铁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我……每日……每日就是去锦绣坊转一圈,所有生意上的事都是唐……都是那唐小童在打理!”
茅朗突然將烙铁往炭盆里重重一戳,火星四溅。
他俯身凑近,手指轻轻扫过魏成超痉挛的脸颊,语气里满是不相信。
“你是东家,商队过所文书都要你画押,你跟我说不知情?”
说著,茅朗突然掐住魏成超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
魏成超的涎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身下还传来一阵尿骚味。
“真的……真的。那唐掌柜什么都不让我插手。就是让我每日到店里露个面儿就行。我就是个掛牌摆设……”
下巴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的双腿在刑架下无意识地蹬踹,破烂的靴底在青石板上磨出已两道湿痕。
上端的通风口忽然灌入一阵冷风。
茅朗抬头瞥见那道狭长的光影微微晃动,仿佛有衣袂从那里掠过。
茅朗喉结滚动,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景帝不耐烦的神情。他立即鬆开钳制,转身时官服下摆掀起一道凌厉的弧度。
“那本官问你第二个问题。”茅朗绕道书案后,“你从外地带回来的那些缝製衣裳的工具现在在何处?为何锦绣坊里搜不到?”
“啊?这……大人问那工具作何?”
魏成超恐惧绝望的面上出现了一丝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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