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的面色霎时阴沉如水!
又一次!每当他快要得手时,总有人出来坏事。
报信之人疾步走来,见到景帝也没行礼,急急的说:“陛下,总算找到您了,有益州的急报。”
景帝没接,狠狠瞪向那报信之人,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念!”
李忠心连忙接过报信太监手中的急报,展开念诵时声音都带著微颤。
“反贼苍州王率大军持妖器已破青州,正朝益州扑来。益州守军薄弱,危在旦夕,恳请朝廷速发援兵。”
青州已破?
益州求援?
闻言,景帝如遭雷击,握住茹妃手腕的力道骤然鬆开,仿佛那封急报是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不得不撒手。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方才那点旖旎心思被这晴天霹雳炸得粉碎,只剩下惊怒与难以置信。
“青州……破了?益州危急?”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挤出来的。
他那双原本饱含算计与欲望的眼睛此刻瞪得极大,瞳孔深处映出的不再是眼前美人惊惶的脸,而是烽火连天、城池陷落的可怕景象。
苍州王赵樽!
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他的心里,每一次听闻都带来新的痛楚和恐惧。
他知道那所谓的“妖器”是什么,就是討伐大军副將鲁鹤鸣口中描述的“爱姆十六”。
那“爱姆十六”更是如同梦魘,关於它们发出如何的响声、如何於百步之外轻易取人性命、如何让坚固的鎧甲形同虚设的恐怖传闻,他都从鲁鹤鸣口中听说了。
“爱姆十六”一次次摧毁著朝廷的信心,也一次次挑战著景帝认知的极限。
巨大的震惊和隨之而来的恐慌,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瞬间从对茹妃的逼迫中清醒过来。
美色固然重要,但江山社稷、身家性命才是根本!
他猛地转身,明黄色的龙袍下摆划出一个凌厉的弧度,声音因急切而变得尖利。
“快!鸣钟!召集文武百官,即刻上朝!要快!”
太监总管李忠心连滚爬爬地应声:“奴才遵旨!”
旋即,李忠心尖著嗓子將命令一层层传递下去。
景帝再顾不上看茹妃一眼,甚至来不及再说一句场面话,在一眾太监侍卫的簇拥下,脚步仓促甚至带著几分踉蹌地疾步离去。
那背影,竟有几分狼狈与惊惶。
直到那抹刺眼的明黄色彻底消失在棠梨宫门外,院內压抑得令人窒息的气氛才稍稍缓解。
茹妃僵直的身子微微一软,下意识地抬手抚住胸口,那里心臟正剧烈地跳动著,几乎要撞出胸腔。
她微微喘著气,指尖冰凉。
方才那一刻,景帝眼中毫不掩饰的势在必得和手腕上传来的不容抗拒的力道,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了绝望的寒意。
她甚至已经能预见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屈辱与不堪。
然而,奇蹟般的,又一次,就在她几乎要认命的时候,变故陡生。
前景帝,她的夫君兼表兄被莫名其妙的炸死,让她中年守寡,尝尽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