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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白日多么忙碌,只要一回到恒国公府,用过晚膳,华天佑便会立刻拉起赵灵儿的手,迫不及待地回到属于他们两人的小天地。仿佛只有在那方私密的空间里,触摸到妻子温软的身躯,嗅到她发间熟悉的清香,他这一日的疲累才能被彻底洗涤。

受恒国公府这场婚礼的影响,京城的气氛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起初只是几家同样有婚嫁需求的人家,小心翼翼地开始操办喜事。见宫中并未有任何斥责或阻止的迹象,越来越多的百姓也放开了手脚。

酒楼茶馆再次喧闹起来,迎亲送嫁的锣鼓声也重新响彻街巷。婚丧嫁娶,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往常的轨道。人们心照不宣,陛下既然默许了华府的婚礼,那便是默许了生活继续。

而正如赵樽所预期的那样,有了苍州成功的经验作为模板,加上京城汇聚了全国最顶尖的工匠和资源,朝廷筹办的几个大型工厂——包括华天佑负责的纺织厂,以及新建的水泥厂、玻璃厂等,都以惊人的速度竣工并投入生产。

巨大的厂房,水力或人力驱动的流水线式的作业,正式宣告着大景朝迈入了一个崭新的工业时代。

新组建的运输司、建造司等部门也随之高速运转起来,京城内外,道路在拓宽,新的建筑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整个京城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日新月异的景象。

然而,这片繁荣之下,潜流依旧在暗涌。

秋末,各地秋粮刚刚入库,朝廷便接连收到了两道紧急军报。

第一道来自南方。

赵樽登基为帝的消息,经过数月传播,终于清晰地传到了还未归心的云州和梁州。

毕竟,对讲机这等高科技的通讯科技只掌握在赵樽的军中,云、梁二州又在大景朝的最南端,等这两州接到赵樽夺位登基的消息时,两军的驻军元帅大怒,当即就要打到京城,但头年余下的粮草已不多,他们只有等到今年的粮食入库。再加上必要的战事布局,所以一拖就拖到了秋末。

两地驻军元帅手握粮草,第一时间就联名发声,斥责赵樽篡逆,大逆不道,打出了“勤王保驾,清君侧”的旗号,集结兵马,意欲北上讨伐。

他们利用信息差和对旧朝的愚忠,给底层将士灌输着赵樽乃乱臣贼子的思想,一时间声势不小。

朝堂之上,为此事争论不休。

原先遗留下来的部分文臣武将,主张以招抚为主,认为“同为大景子民,不是外敌,兵戈一起,生灵涂炭,受苦的都是大景的百姓”。

而跟随赵樽从北关、苍州一路“谋反”过来的将领们,则群情激愤,主张雷霆出击,直接打残,认为“此等迂腐之辈,看不清形势,不打瞎他们的眼睛,不知天威浩荡”。

端坐于龙椅之上的赵樽,面无表情地听着两派争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扶手上那冰冷的龙首雕刻。

直到争论声渐歇,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大九,你立刻通知老孟,云、梁二州之事,由他全权处置。原则只有八个字:能招安,则招安;不能……”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则尽数歼之,以绝后患。”

他一贯没有慷慨激昂的陈词,只有最简洁、最冷酷的命令。

朝臣们心中皆是一凛,明白了陛下的态度——他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和平接收最好,若遇抵抗,则不惜以铁血手段踏平。

另一道消息则更为隐秘,由暗卫直接呈报赵樽。那就是又有东明帝国的探子出现在京城里。

这些人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行踪诡秘,似乎在窥探着大景这新兴的“工业”奥秘,抑或另有图谋。

对此,赵樽的批示只有一句话:“密切跟踪,不要打草惊蛇。”

……

婚后的华天佑,生活似乎被清晰地分割成了两部分。

白日,他是那个在工部衙门、纺织厂、以及暗中为陛下搜寻玉匠的场所之间奔波,日益沉稳干练的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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