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酥的脑袋有点乱.世人皆知,国教和朝廷荣辱一体,忽然听了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论点,本能反应便是不信。
可是将丁岁安所说的那些线索一一串联之后,朦朦胧胧中仿佛窥见一盘大棋。
棋手自然是隐在重重浓雾后的兴国公主,而林寒酥和丁岁安便是最不起眼的马前小卒这盘棋,大概从林寒酥写信求助那天开始便布下了。
由他二人冲杀在前,若真能撬动国教根基,皆大欢喜;若事不成,朝廷大可双手一摊,表示丁岁安和林寒酥所做一切完全是个人行为,与朝廷无关,继续与国教表演休戚与共的深情戏码。
“想动国教的,甚至不止朝廷。”丁岁安继续分析道:“可能还有佛道两教.”
今天林寒酥的大脑接受了太多震撼信息,有点过载,脱口问出一句傻话,“为何还有佛道两教?”
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很白痴,连忙自己找补道:“哦国教日渐势众,佛道两教信众被抢、香火凋敝。智胜来此,便是受了师门差遣”
“嗯,他带着克制国教神通的法器,便是设局者怕我临阵退缩,暗戳戳给了颗定心丸.端是煞费苦心!”
回想当初,丁岁安主动去品姝馆寻阮国藩,以‘削爵’之名请后者援手。
如今看来,人家早就布好了口袋,等着他自己跳了进去。
不过,对于此事他看得很开咱想利用西衙,如今反被西衙利用,也算公平。
唯一让他有点不爽的是阮国藩.白喊了这老登十几年世叔。
就连今晚最后问他那句‘世上到底有没有妖’,他依然不肯说实话。
如今,丁岁安深信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妖物不过是光明正大排除异己的理由罢了。